交出太常令,一切都无法恢复原状,死去的人将会永久的死去。她看着哭喊着妖,喃喃自语,“希望你们不要怪我此时没有救你们。”孟蜀嘴角有一丝冷笑,“你拿不到的!”她迅速躲避攻击,掌心的碎片突然间闪烁出妖异诡谲的光茫,像是月亮一样散发出金光,孟蜀凝聚在掌心的力量狠狠的把碎片推向自己的胸口,用全部的妖力去融化包裹。她不自觉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碎片与妖力相互冲突,她的全身瞬间麻木,只能低头看到自己胸口不断的有吞进去碎片。
嘴角流出一滴滴的鲜血。
她正在与碎片合二为一,身体上出现了点点的碎片纹路,像是刀枪不入的花纹在肌肤之下若隐若现。孟蜀全身刺痛无法呼吸,绝望像是一朵花的萌芽狠狠的扎根在冰雪一般的心脏。她听得见所有人的哭泣,却又什么都看不见,眼前瞬间黑暗,只听得见风呼呼的吹过耳边。孟蜀眼睛不自觉流出来了泪,她突然间觉得孤独无辜,像是坠入了无穷无尽的深渊之中。
为什么呢?
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呢?
与肖佑机争吵的画面一幕幕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她看着他从一个僻静的少年出落的意气风发,翩翩公子。然而一切慢慢崩塌,是自己错了。说句心里话,你真的都忘了吗?她心里有着歉意,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想要仅仅的抓住男人的手臂,却扑了隔空,黑暗的前方,空洞的眼神。
白萱歌大喊着:“杀了她!毁了太常令!”
她听见了,如此的刺耳。
肖佑机会杀了自己吗?
会。
那冰冷的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贯穿了她的身体,她的热血溅在了肖佑机如同寒冰的剑刃之上,那些曾经耳畔的欢歌笑语渐渐的变得模糊,变成了灰色,千言万语最后只落到一处无语。她想喊一声他的名字,沙哑的嗓子却支支吾吾不出任何身影。肖佑机的剑在她的胸口旋转,血顺着血槽溅在了他的衣衫之上。
孟蜀只觉得自己一片冰凉,她站在悬崖上,萧瑟的骇浪在背后冲打着岸边。她想要问一句为什么,却身子一仰,顺着海水跌落了无穷无尽的深渊之中。伤口被盐分灼烧,没有任何呼吸的能力。越沉越深,她手里抓着水草像是男人的衣带。落入了鱼群,跌倒了谷底,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缓缓地闭上失明的眼睛。
她在想什么呢?
闪过肖佑机的笑脸,闪过祝赤的话,闪过可爱的小妖围着他转,闪过最初的姻缘铺子。
这些她都不在惦念了。
轻轻抚摸着胸口,碎片点点的光茫温暖了海底的绝望的姑娘。
她睡着了。
做了一场梦,一场美丽的梦境,她在姻缘铺子里给人们诉说着各自的前世姻缘,肖佑机在旁边打扫着窗棱上堆积的尘埃金粉。忽然一阵风有一阵雨,推门进来了一个英俊爽朗的少年,披着阳光,坐在桌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深深的梦,似是而非的快乐。孟蜀轻轻哼着一首乐游小调,睁开床沿,却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空无一人的海岸上。遍地的尸体,已经没有人还活着。枯萎的树干,烧焦的二月兰,倒塌的房屋,淋漓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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