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君与黄义相视一笑,皆不在言提此事,竹君趁机吩咐竹云去沏茶,半晌时刻,两人聊着家常也相谈甚欢,竹家内外皆是一片欢声笑语。
竹云沏好茶后,拿着茶壶轻步而来,给竹君先倒了一杯,再给黄义倒了一杯。
茶水吊倒之间茶香四溢,黄义目光神彩连连,不免含笑而问:“早就听闻竹家茶天下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此茶如何酿制的?”
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只好觍着脸装作若无其事。
竹云在一旁一脸嫌弃之色,小圆脸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小嘴也撅多高。竹君给了小家伙一下,让他收敛一点,又带着笑意说道:“此事却是不难成全,此茶乃是灵水和灵茶所制,并无其他诀窍,黄兄走时带一点就是了。”
黄义却是大喜过望,连忙称谢,看样子是个爱茶之人,只不过他那黑面长脸浓眉大眼的貌相上是真看不出来,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哈哈哈,此乃小事,聊到现在还不知道兄台所来何事,是为了虫而来?”
竹君拿起茶杯面不改色地试探一下,看着黄义面色一肃摇着头,又改口接着道:“既不是此事而来,那可不巧我家长辈尽皆不在,你此趟怕是白来一趟了。”
黄义摇了摇头说道:“我与虫师会之中遇到过你爷爷,此趟乃是为你而来。”
竹君轻轻放下茶杯,在寂静的客厅下,尤为显得轻脆,竹君站起躬身行礼,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沉声说道:“碧海竹家竹君。”
黄义也面色微沉起立行礼,对道:“虫师会黑虫师黄义。”
礼毕,黄义跟着竹君坐下,向着竹君高声道:“碧海竹家乃黑虫师一脉支柱,在黑虫师历史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浓墨重彩的一笔,你爷爷竹灵大师更是其中翘楚,在虫师会大名鼎鼎,而你父亲和叔叔却背弃了黑虫师一脉,走向了白虫师,这个我并不能再去改变什么?”
说到这里,黄义不满地看着竹君又接着说:“可是听说你也有心于白虫师一脉,我不能放任自流,白虫师一脉乃是懦夫,碧海竹家不能再出白虫师了。”
话说到这里,竹君轻笑几声,仿佛对黄义的话置若罔闻一般,这让黄义深深皱起了眉头,看样子今天这个事情不好办了,这小子果不其然是个倔驴。
“你为何发笑?”
竹君正起身子看着黄义一脸强硬道:“你可知这是哪里?”
“我知道,碧海竹家。”
黄义喝了口茶,想了一下点头回道。
竹君看了一下旁边的摇头晃脑快要睡着的竹云,将他点醒,随后一脸骄傲道:“即知这里是碧海竹家,不知你有何能力在此说教?”
黄义脸色一变,黝黑的长脸是又红又黑,咬着牙齿道:“竹家传人果然都不容小觑,不知你这三岁就被虫伤了眼睛的天才,为何对虫有所好感?”
竹君泰然自若,对于这种话他早已听烂了,而竹云却是勃然大怒,跳起来就拿着茶杯向黄义砸去,刚想大骂,就被竹君用眼神凶住,只能低着头嘀咕。
黄义轻松就接住了茶杯,不过水没有接住,洒了一身,但是他也不在意,拿出一个石盒打开,一只蝗虫样貌的灵虫从中跳出,瞬息间黄义身上升起一股股白气,衣服又干燥起来。
“不错的旱蝗,看样子你调教的不错。”
竹君看着黄义衣服上的红黄交融的小巧蝗虫,不由称赞了一句。
“你既然这般喜欢灵虫,为何不成为黑虫师,让你爷爷给你捉一只喜欢的呢?难道你真的相信白虫师那套与虫为友的屁话?”
黄义看此事有转机,立马爬竹竿。
竹君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竹家有着自己的意志和传承,这就不劳你费心,而且古虫籍上我并没有找到任何虫师对于虫族是抱着痛恨和灭绝的态度的,只有你们的恶意揣测,”
黄义接着此话插口道:“是啊,你们拥有着比寒门虫师更多的资源啊!然而古虫籍上并没有记载对虫是抱有宽容谅解态度的,更多的是杀伐果决不是吗?就像你下山抓虫一样,那群受苦的村民才是我们的同族,我们都叫做人。”
“而虫不是。”
竹君摇了摇头,轻呡了一口茶水道:“哼,大道理我听得太多了,你这套对我无用,有什么真本事拿出来瞧瞧吧!”
话音刚落,只听嗡的一声,一道虫影带着红光一闪而过,竹君本能地侧头而避,旱蝗停在黄义手间,好像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只是那一段在空中飘荡着的黑直长发卷曲着融在了一起,被竹君一把抓在了手心里。
黄义手上接着旱蝗说道:“这又如何?”
竹君轻蔑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黄义见他如此狂妄,面色不善的哼了一下,旱蝗再次不见,快到竹云眼睛根本看不见身影,只能张大嘴巴发呆。
竹君看此身上蓝光浮现,大力一吼,一股气势化成风暴,窗台噼啪作响,屋子轻轻颤抖了一下,灰尘满天,黄义也被吹的披头散发,坐立不稳,只能用力扶住桌子,而那只旱蝗直接就倒在了桌子上没有起来。
竹君此时看着竹云起身而立沉声说了一句话:“竹云今天我再告诉你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了,碧海竹家不用外人来指手画脚,送客吧。”
说完就单手扇了扇空中的灰尘离开了客厅,满是灰尘的客厅就只剩下正在琢磨的竹云,和一脸苍白迷茫的黄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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