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高声说道:“‘乎’你妈了个头!谁中谁的计还不一定呢!战场上见分晓吧!”
武世权回阵对管效忠说道:“大人,对面看来是要和我们真打。”
管效忠哂笑一声说道:“本来的嘛!打仗就是打仗,哪里还有假打的?他们只有七千人,我们有两万,你说谁能赢?”
武世权说道:“可是,敌军背城列阵,那城头又有强弓劲弩,又有火铳大炮,怕是不好对付。”
管效忠哂笑一声说道:“等八旗合围上来,看他还好不好对付。”
管效忠话音才落,之间对面一通战鼓响起。清军一片喧哗,旋即喧哗之声又更大了。管效忠和武世权打马到阵前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李军阵中冲出几员大将来,全都威风凛凛。当中那个手持提着的赫然是一把青龙偃月刀,胯下高头大马,那马光是肩高就超过人一头,马通体赤红如同燃烧的烈焰一般。
再看那将军,甚是雄壮。细细三柳髭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在他背后举旗的小校却举着一杆挑着斗大的“关”字大旗。那大将举起大刀大喝道:“对面的鞑虏听着,我乃李存真大头领坐下小将,关盛年是也,哪个敢与我决一死战?”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管效忠惊得一双眼珠差点掉在泥土里。听得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他本就受伤的大腿越发疼痛起来,神经做作,牵扯得蛋疼,双手发抖,身子一歪,差点掉下马去。幸好武世权在旁边赶忙扶住,这才没有出丑。
管效忠小声地用哭腔嘀咕道:“世权,怎么办?怕不是关老爷来了?你不是说这个李存真会召天雷打城墙吗,怎么死人也能复活吗?”
武世权看了看对面,说道:“我听说叫什么关盛年的,又不是关老爷。看那样子怕是个装神弄鬼的。那李存真人少,派人出阵挑战,若是赢了便能提升士气,若是输了回城便罢。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对面那个定然是化妆唱戏的而已,若真的是关老爷下凡那李存真岂不是天子了?定然是假的!军门,小的以为可令大将出战,一战便可杀之,挫敌锐气,扬我军威!”管效忠点了点头,说道:“善!”管效忠口中说着善,可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地打鼓。但是事情怎么都不能堕了,仍然提着一口气大声喊道:“李贼有人挑战,阵中哪个于我擒下?”
管效忠话音未落,清军之中飞出一将大喊:“莫要装神弄鬼,程国威前来会你。”
武世权喜道:“大人,是程国威出马了,程将军武功盖世,一条四十斤的镔铁长枪纵横沙场十余年未逢敌手,此一战定然能与这假把式打他三五十个回合。什么关老爷下凡?假的就是假的,假把式定然一枪就戳破了。”
管效忠正听说话的功夫,两边鼓声大作。清军和李军士兵全都瞪大了眼睛。对于清军来说,阵前挑战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少见了,他们习惯于打群架。这一次竟然能见识这样的阵仗简直就是自己军旅生涯的一抹重彩,以后回了家乡,老槐树下吹牛逼,可有的说了。当下扯着嗓子大声呐喊助威。
其实,李军并不觉得稀奇。他们都是海盗,经常单挑。但是这种上万人看着单挑的事情还很少见。当下也鼓噪起来。
鼓声咚咚咚咚地敲响,两员大将纵马前进,和着鼓点催动战马。关盛年狠狠地一夹马腹,那匹红色的阿拉伯马便飞驰而出。青龙偃月刀的刀身拖拽在地上,摩擦出瘆人的摩擦声。不多时,阵前两员大将马头已然接近,关盛年抡起大刀对着清将就是一刀。只听得“嘡啷”一声,程国威连人枪被打飞出去。原来是关盛年势猛力大,一刀砍去,程国威赶忙用枪搪住,可惜气力相差太远,被硬生生砸下马去,程国威的枪杆撞在自己的胸口,肋骨断裂,内脏破损,一口老血喷将出来,死在当场。只一个回合,斩程国威于马下。
清军一片哗然。李军一片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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