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一下打空了,险些没摔倒在地,幸好被拐杖撑住了。
“大娘,您这是怎么回事?”佟毅懵了,素昧平生,这老妪怎么一见面就打我?
刹那间,老妪老泪纵横,在小男孩的搀扶下,进到院中,再次举起拐杖,又要打向佟毅。
一个柔美的身影瞬间到了老妪面前。沐兰一伸手,握住了老妪的拐杖。
“大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打人呢?”沐兰道。
“对呀,大娘,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为什么要打我?”
“为什么打你?”老妪哭诉道,“我那唯一的儿子被征兵,去和你们宁国打仗,再也没回来。可怜我那年轻的儿媳妇,一病不起,几个月后竟然撒手去了,丢下我们祖孙俩,苦度时日。想我那儿子,想我那儿媳,我老婆子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老妪以脚顿地,呵斥道:“你是宁国皇帝的儿子,便是我的仇人。你说,我不打你,打谁?”
说话间,老妪又要奋力挥杖,无奈被沐兰握着,动弹不得。
佟毅恍然,老妪没了儿子,这是找自己寻仇来了。
佟毅走到老妪面前,问道:“大娘,您确信您儿子已经战死了?您家有没有收到他的死讯?”
“没有收到我儿的死讯,但兵部的人告诉我说,死在乱军中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很多人的尸首无法辨认。我那儿子最是恋家,小夫妻感情又好,如果没死,他爬也会爬回来的。现在音信皆无,一定是战死了。”
佟毅道:“那可不一定。也许是被宁国俘虏了呢。我们宁国有近万儿郎被魏国俘虏,虽然宁国战败了,但宁国也俘获了好多魏国的士兵。依我看,说不定您儿子是被宁国俘虏了,也许他现在正在宁国的某个地方服役呢。”
听了佟毅的话,老妪浑浊的眼睛里竟然放出了光来:“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老人家,您把您儿子的姓名、年龄及住址告诉我,我让宁国的人查一查,说不定能够查到。如果运气好,兴许能放他回家呢。”
“有这种事?”老妪抖抖索索地拉着孙儿跪了下来,“你快行行好吧,若真能让我儿子回家,我老婆子给你当牛做马都愿意。这辈子我老了,下辈子我接着报答你。”
“快起来,大娘。你放心吧,我一定尽力。”佟毅扶起老妪,对沐兰道,“沐兰,你扶大娘到屋里歇歇,把她的情况记录下来。另外,再送给大娘一点散碎银子。”
沐兰是个易动感情的姑娘,大娘一家的遭遇让她心中不忍,佟毅的安排又让她很是感动,她连连点头:“放心吧。”
时间不长,沐兰去而复返,悄声对佟毅道:“殿下,这一路上人吃马喂的,咱们几乎把俘虏家属捎带的银子都用光了,怎么填这个亏空还是个问题呢,哪里还有多少散碎银子给这位大娘?”
佟毅笑道:“没事。我这里还有宁国士绅献上的几张银票,虽然数目不多,但够咱们支撑一阵子的。至于捎带的银子么,我也会想办法补上的。”
“好吧。”沐兰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按照当初的约定,佟毅把马车和马匹送给了几位车夫,权当工钱。这可是非常值当的事儿,卸下给俘虏们捎带的东西,几位车夫欢欢喜喜地赶着马车走了。
空荡荡的将军府里,只剩下了佟毅、若儿、沐兰三人。
佟毅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来踱去,思忖,该怎么挣来银子,填补亏空呢。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59117/19439031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