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笑道:“乔少爷美意,却之不恭。”又道:“再过三日良哥儿休沐,便是那时罢。”
这一别便是三日,早春的燕子在梁间来去缠绵,温雪倚窗而望,好几次绣花针扎了手浑然不觉。她的心思不能说给任何人,若林氏知道,要骂她不知廉耻,私自和男子恋爱的,旁人就更不用说了。
有时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她便不自禁捂住了发热的脸,简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便把闺名说了,接着他又承诺娶她,再后来他竟然抱了她,按礼法来讲,她被男人抱过了,身子已经不是清白的了。
“我一定得嫁给他,除了他,我不会再睬任何男子了,我注定是他的人了!”温雪情热地想。
但毕竟音容杳渺,她相思切切,看燕子双飞都觉愁闷,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就连一张信笺也无法送出。
温湄自然知道她想些什么,怕她愁坏身子,不住说笑逗她开颜。好在三日毕竟不长,到了那天,温府自老太太以下,各个女眷精心打扮,带着自己的子女,丫鬟们浩浩荡荡上了马车。
老太太、王氏、温蔷、温蕊、温良、郑氏并两个丫鬟坐了一车,林氏、龙氏、温雪、温湄、温茹并三个丫鬟坐了一车,其余人等随车而行,这样热闹排场,一望便知是大户人家。
头天散学时王氏已把风筝分好,那个系了风铃的美人风筝,温蔷、温茹同时看中,都伸出手去拿,温蔷眼睛一蹬,温茹便气怯缩了手,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王氏心偏着自己女儿,只当没看见,捡了蝴蝶风筝给温茹说:“五姑娘,你玩这个。”
温湄生气,说:“大姐姐风筝给我,这个是我做的。”
温蔷摇头,抿着嘴不放:“你给我玩一天,明儿给你。”
她们踏青又不是七日游,本来就只玩一天,明天不出门,要风筝有个屁用啊!
王氏斥道:“温湄,你这是和大姐姐说话的态度?什么叫长幼有序你忘记了吗?这还有一个美人,你玩这个,不许争抢!好了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王氏一发火,温茹不敢再哭,只吸着鼻子。
此时她们抱着自己的风筝坐在马车里,真是神态各异。温雪是想到不久就可以见到乔静言,双脸晕红神思不属,温茹还在想着那个银铃风筝,恹恹不乐地抱着自己的蝴蝶,温湄垂头坐得安静,心里却在盘算,怎么才能抢回自己的风筝。
一个风筝其实也不算什么事,但这母女俩太气人了!也得给点颜色瞧瞧,不能任凭她们欺负。
太湖边上,芳草萋萋,各色风筝飞满天空,地上少女顽童,莫不欢叫奔跑,众人下了马车,顿觉春意盎然,神清气爽。
老太太说:“我们就沿着湖边慢慢儿走走,孩子们把风筝放起来罢!仔细别跑摔了,叫小子们帮着放也就罢了。”
温府众少爷小姐早就等不及了,拉扯了自己的风筝,笑叫着跑远了。温湄一路跑,一路追上了温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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