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葵咯咯笑道:“哎,说真的,刚才颜小姐那一下,真真的媚死人了!我骨头都酥了,要是个男人肯定把持不住。”
颜爱兰道:“行了,你们也别小姐,小小姐的叫我,叫我兰姐姐吧。”
“不不,我哪里配……”李秋葵惊慌地推辞,还没说到一半,温湄张口就来:“好呀,兰姐姐!哎,你可别吓我了,我今儿一天怎么尽被人吓。”
“怎么了?快说,快说!”
温湄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她们边吃边聊,把要赶紧走的事完全忘了。
“啊……吃了好饱,这不没什么事吗?走,去结账吧。”
颜爱兰到柜边结账,账房啪嗒啪嗒打了一通算盘,面无表情道:“一共二十五钱又四十五文银子。那四十五文给你免了吧。”
“哈?”
温湄和李秋葵在后面双双傻眼,她们就点了几个菜,就要两千多文铜钱?颜爱兰眼皮都没闪一下,说:“你们菜单上现写着八宝肥鸭四钱半,四喜丸子三钱,清炒山药一钱半,党参猪心汤三钱又七十文,三碗米饭一碗是五个铜板一共是十五文,这加起来不是十二钱又八十五文?怎么到你嘴里就翻了一倍?”
那账房也是眼睛都懒得睁开:“小姐怕是没出过门,知不知道最近猪肉多贵?党参的价也在涨,菜单都是什么时候的价了?你也不问问清楚,倒来怪我们。”
“你这座菜原要二十钱,但给你们上的茶是上好的毛尖,这可不就是二十五钱?小姐,我们这不做亏本生意,也没有赊账一说,你要拿不出钱来,我们只好……”
账房睡眼惺忪的眼越睁越亮,正想说要是拿不出钱只好扣押她,让她大人拿钱来。这些小姐是偷溜出来的,怕大人责骂,说不定就押下什么簪子镯子抵数,回头一卖可不就是几十两,几百两的纹银。
小姐们毕竟又不能常常偷跑出来,哪有机会再来买走自己的首饰?再说太白楼又不是当铺,给了还许赎回去?这基本上就是稳赚不赔啊!
美梦做到一半,颜爱兰啪地砸下一个钱袋子在柜台上。
“打量本小姐出不起这点子钱?没眼色的家伙,敢算计到我头上!妹妹,我们走。”
她再也不看这目瞪口呆的账房,拉着两人就走了出去。紧张得一身汗的温湄和李秋葵,又赞叹一番,说她那一下真有气势。
“原来他们就是想钱,可吓死我了。”温湄拍着胸脯,作劫后余生状。
颜爱兰翻了个眼睛:“你以为会被卖去穷山沟沟?还是……大爷,明天再来瞧奴家嘛……”忽然她就鬼上身,一个兰花指戳到温湄胸口。
“罢罢罢,受不了姐姐。”温湄笑道,“别闹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地方长大的呢!”
“我倒愿意在那地方长大,比在相府坐牢强多了。”颜爱兰撇了撇嘴。
她们身后却有个冷冷的男孩子声音接口道:“你以为在那里长大的女孩子会很轻松,不学点东西,怎么取悦男人呢?”
三人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却见温湄刚才撞的那个疑似皇子的男孩,正背着手站在那里,满脸的不耐烦。他虽是和颜爱兰说话,眼中的冷意却飘向温湄。
这小姑娘,让他担心了半天,结果她和朋友有说有笑地出来,真是太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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