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面的文字,他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第一行字:你的家人很好,请放心;
第二行字:感到难受的时候记得吃药;
第三行字写了一个联络用的地址,还说有事常联系。
我去你妈的!
——唐纳德气得刚想将纸条连着蜡丸一起扔出去,可脑子里忽地闪过妻女的幸福的笑容,身体上的动作不由得一僵,停顿许久后才慢慢放下了手。
从本心上说,他并不想背叛〔夜鸦〕和扎克,也不想弃妻女于不顾。
同时他又无比地后悔:为什么那时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什么要与妻子相爱?为什么要生下那么可爱的女儿?
如果他无牵无挂,敌人又怎么能威胁得到他?!
然而现在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唐纳德懊恼地想到。
他偷偷来到据点外的一个偏僻荒地放出了信翁,按照纸条上的通信地址送信,质问收信人打算威胁他怎么做,还有问那个蜡丸到底是什么,“感到难受”又是什么意思?他的身体被做了什么手脚?
至于特意来到这种地方才放出信翁,只是不想对方拿他的信翁当线索摸上组织据点的大门罢了;而对方提供的联络地址,肯定也不是什么要害地方,单纯用来通信的而已。
然而他回去后等了许久也不见回信,惶惶不安过去了数日,这期间对他来说无疑是煎熬,却无法将这份苦闷说给他人听。
获救后的第五天,他终于明白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整支左臂连着半边上身渐渐显现出未知的源力纹路,随之而来的是抓肝挠心般的痒,还混合着万蚁噬心般的痛!
那种令人癫狂的可怕感觉在爆发的时候,就像火属性魔法爆炸一般,能炸掉人所有的思维、所有的理性、所有的所有,只剩下名为“痛”的感觉。
这时,他终于想起了纸条上的第二句话,也明白了那个他一直留着不敢扔的蜡丸的作用。
于是,他把蜡丸里的药吃了。
服下的药丸开始在体内发挥药效,那是一种快感的爆发,能炸掉人所有的忧虑、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所有,只剩下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爽快和舒适感。
好想再吃一颗啊——这是他解除痛苦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也是让他回味过来后感到无比惊悚的念头。
而这正是他噩梦的开始。
仿佛预知到了唐纳德身体上的变化,对方给他回信了。他悄悄来到上次的荒地后,便看到信翁在那里等着他。
信翁脚上还绑着一个小盒子,唐纳德莫名地能预感到里面是一颗颗的蜡丸。
而接下来信翁代为口述的传信,在他耳里无异于恶魔的低语:“恭喜您,唐纳德先生,您已是圣殿武士的一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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