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到底是该醒,还是不该醒呢,我也不知道应该叫你醒,还是不叫你醒,”卓桑一边往她嘴里喂米糊,一边纠结矛盾,“这个二皇子真奇怪,既不让公主醒,又说公主不醒就把公主埋了,依我看,公主还是不要理他了,公主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对不对啊,公主,你的伤还疼不疼,粥好喝吗,二皇子每天都叫厨子给你做不同的东西吃呢,这个叫粥,虽然吃不饱,但是我觉得很好吃啊,厨子说明天做个什么什锦羊杂碎羹,应该也很好吃,可是那个军医监说公主现在吃不了这个,不过没关系,我帮公主藏着些,等公主醒了伤好了再吃……”
卓桑就像一只呱噪不已的知了一连两天在阿莲娜耳边叽叽呱呱叽叽呱呱唠叨个不停,本来能安安稳稳睡上几天的阿莲娜梦里突然出现了一只叽呱欢叫的女蛙,把她从梦里吵醒了。
“公主,你肯定想不到,刚才二皇子来看你了呢,他前两天还说等半个月让公主自己去见他的,这才两天工夫,他就等不及来看公主了,”卓桑埋头凉拌手里的豆腐花,放了葱姜蒜香油,还拌了少许的肉丝儿,一股清逸的豆香味儿飘得满屋都是,“公主你看,这豆腐花还是二皇子特地送过来给公主的呢。”
卓桑把装有豆腐花的碗抬到阿莲娜面前,却不料被阿莲娜睁着双眼蹙眉瞅着她的样儿吓了一大跳,“啊”地一声叫出来,人差些带了豆腐碗往后磕下去。
阿莲娜见状忙伸手拽了她的胳膊,牵动了伤口,一时间痛得呲牙咧嘴。
卓桑顿时手忙脚乱,放下碗在一旁,扶了阿莲娜躺好,心急道:“公主,你醒了怎么不支一声儿,伤到了没有啊,疼不疼,我去喊军医监来。”
“卓桑,你坐下,”阿莲娜指了指旁边的座儿,透出一口气,“我没事,就是被你吵得脑子发胀,连受个伤都不让我好好受,回头等我好了抽你一顿。”
卓桑笑着往榻旁坐下,拿起碗来重新拌,阿莲娜闻到这股前所未闻的香味,好奇地问道:“这碗里白花花黑油油的是什么?”
卓桑十分愉快地做解释,“这个叫豆腐花,又嫩又软吃到嘴里还很滑呢,听说是他们元汉再平常不过的食物了,可惜在我们这里都看不见。”
“这个东西好奇怪,肯定不是从哪里长出来的,”阿莲娜迄今为止能吃到的东西都是眼看得着手摸得到,定是从哪里长出来或生出来的,像豆腐这种东西自然界找不着,她才有这样胸有成竹的定论,“元汉人每天都吃这么奇怪的东西,难怪人也长得奇怪。”
卓桑掩嘴嘻嘻笑道:“我知道公主说的肯定是皇子殿下,他是挺奇怪的,前两天还老唠叨叫公主不要醒呢,公主不醒,他又着急,不过豆腐和皇子殿下不一样,我今儿一早瞅着他们把豆腐做出来呢,真神奇,几颗黄黄的豆子一眨眼工夫变成了白白的奶,再一眨眼又变成了软软的非常有弹性的……”
忽然听到公主肚子一阵咕咕叫,卓桑赶紧把豆腐花递上,说:“差不多拌匀了,公主尝尝吧,真的可好吃了。”
阿莲娜肚子着实饿了,这两天虽也有吃过些稀薄之物,但完全填不住她的胃,她接过碗,狼吞虎咽,也没品尝出怎么好吃的味道,只觉一股奇特的香味自舌间滑入肺腑,很是清爽。
“他们在这里倒是很闲嘛,”阿莲娜意犹未尽,口里却不甚鄙夷,“难不成还想在我们嫣支长期定居了?”
“定居应该是不会的,”卓桑很认真地说,“是二皇子叫做的,军医监说公主不能吃太油腻重火的食物,就开了张单子让厨子照着去做,二皇子还说,如果公主吃半个月还不醒,就埋了,还好公主醒过来了。”
阿莲娜听她说话前一刻是洋洋得意的,后一刻就已经满腔怒火,到最后只得化作愤慨的冷嘲热讽,“谁稀罕来着,不吃他的东西我还能死不成?卓桑,我们回去,不待他这破地儿。”
卓桑忙扶了她安坐,自打嘴巴地哀求道:“是我说错话了,公主,我多嘴,您安生歇着,军医说您不能生气,万一伤势恶化,二皇子一定饶不了我。”
正说着,阿莲娜就觉得自己胸口的伤开始抽起来,卓桑手足无措,奔到外头去喊人,恰巧玄鹰路过,闻声急急地进来查看,瞧见阿莲娜虽是醒了,但脸色苍白颇显憔悴,眉目间因疼痛拧起的竖纹无力且又虚弱,他回头问卓桑:“公主今天吃药了吗?”
卓桑“哎呀”一声,才想起公主醒了,她却忘记去给公主煎药了,连忙跑出去弄药了。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59164/1948134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