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时,阿莲娜在身后说道:“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不再骗我。”
齐亦梵顿住脚步,片刻后回身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只要记得,我利用你并不是想害你,骗你也是想保护你。”
阿莲娜的眼神露出愕然,她没想到一向冷面残酷的二皇子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很想相信他所做的真的都是出自情非得已,可是过去太多的欺骗隐瞒和利用,让她不敢再相信自己对他赋予她的那种感觉。
元汉太子的身世之迷是被他布置出来引诱自己的,卓坦王被诬陷内奸的冤情也是经由他一手策划来骗取自己的信任,而表面上骗她说正在被他追捕的安尔厦也是他计划之中放去的元汉王朝,现在要她如何相信,他所做的这些是在保护她?
若是再往深了想,这些都是已经被她知道了的他的所为,那是不是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比如说,他和沐沁莎安尔厦的勾结是从什么开始的,母亲音莎的死会不会与他也有干系,甚至也是他的精心安排?
阿莲娜越想越心惊,却不敢问出口,她很害怕,从他口里得到的会是一个肯定的回答。
她有时候真的很希望,眼前这个野心勃勃的二皇子仅仅只是一个想篡位夺权的皇子,而她也没有一个在元汉王朝当太子的同母长兄,那么他们的关系想必会比现在这样的情况简单许多。
齐亦梵刚刚走出毡房没多久,仆丘谷萨就像早在外面潜伏了很久的模样闪进身来,见了阿莲娜安然无恙,心头不由一松,问道:“你的伤要不要紧?”
阿莲娜摇摇头,神情显得略微恍惚,“不要紧,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卓坦王他们了,可我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有很多事我想再问问他们。”
在她被齐亦梵拘禁的那些天,一定还有些什么被她遗漏的细节,本来想娶她的纳尔喀怎么会突然对她大开杀戒,纳尔喀又是从谁嘴里得知音莎有个儿子在元汉当太子的,这些都是曾经被她忽略的问题,她现在想起来,似乎每件事的背后都有莫大的玄机。
仆丘谷萨拉住她疾步往外走,“我带你去找他们。”
阿莲娜惊讶,问道:“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两人出来毡房,仆丘谷萨左右张望,只见齐亦梵带来的汉兵人数不多,零零散散地看不到几个,他绕过可能被发现的路径找到一匹可乘之马,将阿莲娜扶到背上,自己翻身上马,拨马就走。
阿莲娜回望落在身后的那间毡房,齐亦梵说要去找人给她包扎伤口,肯定会很快就回来,但愿他不会那么快就把自己就给追回去。
“仆丘谷萨,你是故意引我去找冉达留下的羊皮笔书,好让我发现二皇子的阴谋是不是?”阿莲娜带有责问语气地问他。
仆丘谷萨一边策马前行,一边说道:“我并不知道他把这些都记了下来,但我确实知道他知道得比我们多。”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从头到尾,卓坦王都是受害人,先是汉太子的身世,再是被诬内奸,最后又因为你的关系被纳尔喀设法铲除,尹车冉达因为父亲无辜被受牵连,势必会想尽办法找出其中缘由,以他的那份聪明,时间一长,只要稍加联系,必定能看出其中玄机,而你们却只是局外之人,事不关己,没有人会究根问底。”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仆丘谷萨云淡风轻地一笑,“因为我既是局外人,也是旁观者,心无旁鹜,自然看得比较清楚。”
阿莲娜沉默片刻,问道:“现在他们在哪里?”
“那天他们被纳尔喀追击夜里,我看见他们往山上逃去了,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
“你是说他们躲在了山里?”
阿莲娜惊讶间,听到背后有阵阵的马蹄声传来,蹄声越来越近,显然是奔着他们而来的,她心头一跳,回头看去,果然是齐亦梵赶马追来了。
仆丘谷萨由于考虑到阿莲娜身上的伤,骑马的速度远不及齐亦梵风驰电掣般地快,转眼之间,齐亦梵就已经驶过他们的马匹,一个拨绳,他转马挡在了仆丘谷萨的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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