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射进白景迁的房间,将还处于美梦中的她给唤醒。她不甚清醒地换好衣服,睡眼惺忪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在见到栏杆上靠着的白杏雨时顿时睡意全无。
显然在大清早看到自己讨厌的人,是让人心情非常烦躁的。白杏雨冷漠不屑的脸让她产生了冲上去将之撕碎的冲动。
她烦闷地往楼梯口走去,一只脚突然出现横亘在她的面前。白杏雨扬起了自认无懈可击的笑容:“睡醒了吗?能算账了吗?”自己心里现在都还憋着一口气没处发泄呢。
白景迁冷笑:“如果你不想再被淋果汁就最好滚开。”她的毛病不多,有起床气就是其中之一,在极度烦躁的情况下她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果然白杏雨的笑容僵住,自认自己嘴皮子耍不过她,抬手就往她脸上挥去,然而手腕被狠狠一把抓住。
“除了打脸就没别的招数可以使了吗?你还真是没用呢。”白景迁嘲讽道。这个白痴还真以为伤了自己一次后能用同样的招数再伤第二次,真是天真无比。
白杏雨被气得胸腔上下起伏,张嘴就想破口大骂,又想到楼下正在用餐的二叔,硬生生将脏话咽了回去。眼光一扫瞥见白景迁左手腕上那一道浅浅的伤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怎么,现在翅膀长硬了无法无天了是吧?以前那个供我家呼来喝去的小女孩儿一去不复返了呢,我还是喜欢她乖巧畏缩的模样呢。”
明显地察觉到她扣住自己的手腕一颤,她嘴角笑意更深,话语里是浓浓的戏谑:“你不知道那小姑娘有多听话,怎么打都不反抗呢,就只会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因为她就是个怪物,所有人都不喜欢……”
话音未落,她便再也说不出话。白景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眼里疯狂肆虐着的暴戾与黑暗如同一只大手狠狠扣住她的脖颈,令她窒息。
她从未从白景迁的脸上,看到如此可怖的眼神。
“所以呢?”她轻轻地笑问,瞬间恢复了温婉柔和的模样,却让白杏雨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你……”
“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因为如果哪天我一不小心没忍住,兴许会将它给撕烂。”她随意地笑着说,却让白杏雨觉得,她并不是在开玩笑,这也让她心里的恐慌更甚,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白景迁脊背僵硬地下了楼,父亲白烨和大伯白昊正在用餐,母亲和大伯母估计一起晨练去了。白烨看到自家女儿那脸色,皱眉问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哪儿不舒服?”
白景迁摇了摇头,坐下囫囵吞下了一个鸡蛋喝了几口牛奶后又起身,声音低低地说:“爸,大伯,我没胃口,先上班去了,你们慢慢吃。”
坐上开往公司的车,白景迁望着车窗外蔚蓝色的天空发神,淡金色的阳光似乎有些刺眼,让她感觉眼睛微微酸痛。
等到长大之后再
回想年幼的事情,仍觉得不可思议。年仅七岁的自己,到底是有多大的绝望和勇气,才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在她自杀未遂之后,大伯一家再也不敢对她拳打脚踢,甚至一反常态地对她很好,可是那些让她痛入骨髓的伤害已经无法抹去了。从那之后她变得孤僻与自闭,害怕并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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