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温柔得让她鼻尖泛酸。
因为小时候发生过的事,她冷漠、孤僻,拒绝他人的靠近也并不主动和人打交道,甚至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虽然在她之后的种种努力下情况有所好转,却也很反感和
除程落落以外的任何人过分接近。
所以在刚才顾言深抱着她的时候,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
可不知为何,又停止了动作。
她的性格注定了她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无论发生什么都喜欢独自面对,除非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向他人求助。也只有在心里委屈到极致的时候,才会在深夜躺在床上,偷偷地哭泣。
她从来不觉得很累,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他人增添麻烦,直到现在有一个人对她说,你可以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占据了心房,以至于整个胸腔都充满了酸涩的感觉。她深呼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竭力压下汹涌而来的泪水。
“谢谢。”她笑着对他说。
白景迁回到家,灯是关着的,家里一片漆黑,林姨多半已经睡下了。
白景迁轻手轻脚地上楼,经过白昊的书房时,里面骤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爸,你的计划成功了没有啊?”
是白杏雨。
白景迁心中警铃大作,小心翼翼的把耳朵凑到门边,打算偷听里面的人的对话。
接着她就听到白昊冷冷地说:“我不介意你再大声一点,指不定还能把她引过来。”
白杏雨压低了声音:“不是吧,她真有这么大能耐,落到了那样的人贩子手里,还能安全地逃回来?你们的消息不会错吧?”
“消息没错,她已经回来了,顺带还去医院看了一下她爸。哼,她算是好运,能碰上裴昭,不然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在为主人提供服务了。”白昊阴冷地说着,没有用什么不堪的词汇,吐出的内容却很恶心。
白景迁一阵恶寒,觉得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地冒上来,就好像身上装了一只微型摄像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窥探得清清楚楚。
然后白杏雨着急地说:“裴昭喜欢她?那我们岂不是不能动她了?”
白昊淡淡地道:“那倒未必,你别着急。况且,裴昭是不是对她有意思都还不清楚,依他的性子,多半只是随手救下,不用顾虑太多。”
白景迁听到这里,后知后觉地想要拿出手机录音,却没有想到他们说到了这儿就没有下文了。
然后传来白杏雨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明显是朝门这边走来。白景迁慌忙地小心逃走,进入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后瘫坐在了地上,心跳如擂鼓,呼吸粗重。
白杏雨听到房门关上的声响,微微一笑,回到书房对她爸说:“爸,她回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回房休息吧。对了,你叔叔生病住院了,没事就去医院看一下他。”白昊的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在惨白的灯光勾勒下,显得有些瘆人。
白杏雨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却还是什么都没问就回房休息了。
白景迁坐在地上,突然有些迷茫,眼神灰暗而空洞。
今夜没有星光,落地窗外的天空一片黑暗,像是压了一层浓浓的雾霾,将所有的光芒挡住。
她该怎么做,才能抵挡住这世界汹涌而来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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