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柜台后面的胖掌柜也“嗖”地一声跳了起来,“阿择,关门!快关门!”
店里的客人一哄而散,赶紧往自家跑,孩子们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
“马贼来啦!马贼来啦!快躲起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街道上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一个人影都见不着了。
客栈的门窗紧闭着,陈嚣担心的问道:“外面的商队呢?”
伙计阿择轻“嘘”了一声,小声道:“别多管闲事。”
陈嚣一手抄起放在桌子上的剑,道:“既手握利刃,怎么能见死不救?”
说完便开了门,径自跑了出去。
“哎!”阿择没能拦住,跺了跺脚,无奈的关上了门,转头,却发现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眨了眨眼,“说书先生呢?回房间了吗?”
店老板又躺了回去,双手交叠在腹前,眼睛微微眯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门外,距离客栈一里地的西平道上,马贼已经追上了商队。所有商客都被绑了,用绳子串成一串,正被一个手持长枪带着斗笠的男子牵着遛马。
“住手!”
陈嚣大喝一声,冲着那马背上的斗笠急冲而去,双手握紧了剑柄。
没等他冲到那人身旁,周围的马贼就围攻而来,四五把刀直接朝他招呼了过来。那看似混乱的马步之中,竟隐隐含着一种阵法,不知从何下手。
陈嚣往前跨出一步,借着刚刚的冲劲横劈一剑,剑气逼退了身前的两把刀,然后,手腕一转,竟似没有停顿一般,剑刃从身旁两把剑之间刺了过去,轻轻一压,也不知他脚下如何动作的,身体竟就那么从两把马刀之间穿了过去,生生从绝境中开出一条路来。
“咦?”斗笠人扶着斗笠抬了抬眼,“这小子……挺有意思。”
那边,陈嚣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又一排刀山刺了过来——
这次他没有硬闯,脚下一点,飞跃而起,在那十几把斩马刀力气用尽之时,脚步一踏,借着刀回收的力道往前飞跃,直冲那斗笠人而去!
“来得好!都让开!”
斗笠人朗声大笑起来,喝退了拦在身前的手下,手中的长枪一转,直接朝那剑迎了上去。
那长枪还未到,陈嚣便感觉到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虽然他此刻的位置高一些,却有种被俯视的感觉,心中竟生出几分怯意。
他感觉有些羞耻,咬了咬牙,用更强的力量、更加决然的姿态斩了下去——
“砰!”
一股大力袭来,陈嚣感觉虎口发麻,手中的那把剑竟直接“咔”地一声断了!
他来不及惊讶,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飞去,眼前的风景突然急速后退,然后“咚”地一声摔在了草地上。
不留退路的进攻,输掉的后果也是颇为严重的。陈嚣感觉胸口发闷,体内气血翻涌,身体却是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
周围的马贼顿时一哄而上,七八把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压得他更加喘不过气来。
斗笠人走到近前,居高临下的瞧了他一眼,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为何多管闲事?”
陈嚣半蹲着马步,手中的转了半圈,抬头看着他,朗声道:“不平之人,专管不平之事!”
斗笠人微微怔了一下,嘴角微微抬了一下,似乎是在笑,但开口的时候,声音却更沉了几分,冷哼一声,“就凭你?不自量力!”
说着,转身,挥手,“绑起来,带走!”
……
凉阳客栈,天黑了,外面也终于安静了。
阿择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一条缝,屋外黑乎乎的,连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什么都看不见。
“终于走了。”阿择笑笑,擦了把汗,打开大门,站在门口看向北边的那座高山,眼中露出不解的神情,问道:“老板,你不是说西凉寨只劫货不伤人的吗?这次为什么把整支商队都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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