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几人等着喝酒,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却仍旧没见着陈嚣的身影。
馥姑娘道:“这家伙不会卷款潜逃了吧?”
战歌轻笑,“他有胆试试。”望了望天,道:“快到子夜了。”
燕无意轻咳了两声,看了看青离的房间——灯已经熄了,不过,那丫头似乎没睡……他抓了抓脑袋,提高了两分音量,道:“我去看看,陈嚣这小子说不定是迷路了。”
话音还未落地,人就不见了,也不知是真找人去了,还是偷偷摸摸跳河去了。
崇吾不说话,转身进了房间,睡觉去,不等了。
馥姑娘看了眼坐在屋顶的白影,道:“战大人,我看青姑娘也不是软弱之人,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战歌淡淡笑了,没有回答,也没有离开。
在旁人看来,自从猜到明城出事之后,青离的表现还算平静,看不出有多悲伤。不过,战歌很清楚,那丫头不是不悲伤,只是,不能悲伤。
馥姑娘看他的神情,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砰的一声关了窗,嘀咕道:“好端端的笑什么笑?”
……
酒馆中,陈嚣听着两人说玉石,聊了几句,喝了几杯,把酒言欢的很是高兴。等到酒馆老板赶客人了,陈嚣才发现已是月至中天。
分别之后,陈嚣往回走的时候还在想新交的两位朋友,很是高兴。直到走到百草堂门口,他才一拍脑门,“糟糕!忘了买酒了!”
不对,不是忘了买,其实是买了的,不过,都喝完了。
这可更加糟糕了!
陈嚣倒是有心再买两壶,可是,且不说还有没有酒馆开门,即便有,他也没钱啊!
怎么办?
这么进去,战歌会一刀劈了他的吧?
也不一定啊,这么晚了,说不定等不及睡了呢?
陈嚣想了想,还是偷偷摸摸的溜了进去,周围很是安静,后院也一丝声音都没有……他松了口气,看来都睡了……
就在他伸手推开房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回来了?”
陈嚣被吓了一跳,头皮都麻了,回头,就见战歌正站在院子里,神情淡漠的看着自己……他抓了抓脑袋,略局促,“那个……我……”
战歌闻到一股酒味,微微皱了眉,“喝酒了?”
陈嚣点头,解释道:“在酒馆遇到两个朋友,聊了会儿天,给忘了……”
战歌伸手,“银子呢?”
陈嚣看了眼他身后那把长刀,眼神有些闪躲,“买酒了……”
战歌问道:“那酒呢?”
陈嚣低头,嗫喏道:“……喝……喝了。”
战歌淡淡道:“那就打个欠条吧,十两银子,利息按每个月一成算,不算多吧?”
陈嚣目瞪口呆,“这……你不是小侯爷吗?”
——还在乎这么点儿钱?
战歌道:“有钱人的钱就不是钱了?再说,谁告诉你侯府就一定有钱的?就算侯府有钱,跟本少爷有什么关系?”
陈嚣:“……”
好像挺有道理,说得他莫名的还有些惭愧。
战歌进房间,取了笔墨,写了张欠条,道:“自己的名字总会写吧?”
陈嚣挠了挠脑袋,道:“会是会,就是写得不大好看。”
战歌将笔递过去,“无妨,能看就行。”
不过,战歌还是高估了他。陈嚣写得字,也就只能勉强辨认……战歌拿着盯着那两字看了许久,最终道:“还是直接按手印好了。”
陈嚣从前是不在乎这些的,写字难看怎么了?不会念书又怎么了?他是要当大侠的,又不是要考状元……不过,如今,他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们人呢?”陈嚣问道。
战歌收了借条,道:“崇吾睡了,燕无意去白玉河泡澡去了,馥姑娘说很好奇白玉河能有什么功效,也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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