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怀安给方秀一拨的院子在尚书府的西侧,方秀一还是第一次到府里的西侧。这里有三个小院落,有围墙把里外隔开,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内院。方秀一的院子在最北边,她进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有人在走动,似乎是府里的下人,而且大夫已经候着了。这一切都让方秀一很感动,虽然平白受了委屈,但此时的状况好歹也减弱了一些伤害。
大夫说方秀一的伤不是很严重,不要沾水,不要随意用手抚摸,不要风吹日晒,再擦上御用的伤药,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方秀一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虽然镜子有点模糊,但她脸上的伤痕却是很明显的。不过也不影响,她本就没打算再嫁,何况她也不是走花瓶路线的。
王妈说院子里的人都是大人拨过来伺候她的,若她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方秀一在王妈的帮助下,小心谨慎地清洗了脸之后,抹上药膏。这么一折腾下来,方秀一马上就感觉到了疲惫,这一世生平第一次大白天就倒头大睡。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方秀一勉强地吃了点东西,心里牵挂着一双儿女,但又不能见面,心里比较烦躁,就在屋里不停地踱步。很快,膝盖的疼痛感就提醒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方秀一按摩着膝盖,细细回想着这一天的事情,所有的细节,又逐渐地往前回忆,一直想到了她刚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她没想到自己的记性还不错,桩桩件件都记得,只是以前不愿意回想而已。方秀一就这么胡思乱想地又睡了过去,
何怀安没再露面,而是每天派三冬过来看看方秀一,说说孩子们的事情。方秀一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在温仁宜家里养伤的那一段时光,每天做点针线活,在园子里溜达,好在何怀安似乎知道了她的伪装,让三冬带过来几本书,是一些历史书和游记,方秀一此时也才能开始光明正大地看起书来。
半个月后,方秀一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三冬过来告诉她,大人要给飞羽单独开一个院子,就在方秀一的南边。何怀安真是有心,这个院子是最好的一个,有一条人工湖把院子隔开,只有一座桥连接着,里面的布局看起来也是精心设计的。看来,何怀安真的是把孩子们当成了自己的亲生。
思远和飞羽知道了方秀一在养伤,一路跑过来,飞羽连仪态都不要了。
“娘,娘!”两人一见到方秀一,抱着就哭。
“乖宝,别哭,娘这不是好好的?”方秀一手忙脚乱地用衣服给他们擦着眼泪,“就是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
“娘,我想你!”飞羽表达得更直白。
“娘也想你们啊。”方秀一心里也酸酸的,她看到思远有点不高兴,就问道,“怎么了,思远?”
“大人说,飞羽要单独住在内院,我跟着大人住在原来的地方。”思远一想到要和娘亲和妹妹分开,心里就不痛快,这么多年,他们三人从来没分开过。
“傻瓜,这说明你们都长大了,要开始独立的生活了!况且,只是分开住,你们平常上学不是还在一起吗?”
“那也不高兴。”
“是,我们思远宝贝不高兴,可怎么办呢?”方秀一作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思远看在眼里,又不忍心,“娘,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不要着急。其实大人对我很好的。”
飞羽忍不住哈哈大笑,“哥哥,娘哄你呢!”
随即,三人开心地笑成一团,
汀园就是飞羽住的院子,因为一直有人照看,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飞羽开心地搬了进来,她也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不过能和娘亲离得这么近,她倒是很高兴的。
方秀一帮着飞羽收拾着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教。
“你呀,现在也好歹是一个园子的主人了,一定要有主子的气度和本事。这么多仆人在你身边,你可要学会怎么管理。”
“我知道,娘。就是您经常说的那种归属感,她们都是我的员工,我要恩威并施。”
“知易行难!”
“娘,我都懂,我虽然是大人的义女,顶着这个头衔,我就是这里的主子,她们若对我不敬,那就是不忠,我若对她们不好,那就是不义。”
“知道就好。娘也没过过这样的生活,说不定还真不如你呢。”
“娘!”飞羽撒娇地搂着方秀一。
思远每天下学都过来看方秀一,有时候也会留下来吃饭。方秀一非常开心,但她却更清楚,这种情况以她目前的身份来说,不会持久。于是,在经过再三的考虑后,又过了一个月,伤已经好了,包括她上次腿上受的伤似乎也没什么感觉了,于是方秀一找了一个时间,估摸着何怀安下朝了,鼓起所有的勇气,差不多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态度,就去到那边求见何怀安。
何怀安正在写字,方秀一上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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