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方秀一抱歉地对何怀安说:“大人,我今天是不是做得不好?”
何怀安笑了笑,“做得很好!对待不讲理的人,就是要更不讲理。”
方秀一脸一红,不就是说她不讲理。但何怀安紧接着又说:“你真的做得很好。长公主这个人嚣张跋扈惯了,今日之事过后,她对你总会忌惮几分。”
“我才不想让人对我忌惮呢,大家和和气气地聊个天吃个饭,有什么不好,非要跟别人过不去。”方秀一抱怨起来,很习惯地在何怀安面前就成了撒娇,“我知道,这些贵夫人们,觉得我这么一个村野之人突然成了一品夫人,要什么有什么,她们那是嫉妒我。这下好了,一品也没了。”
何怀安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方秀一表现出一副女儿状,他第一次主动地握住方秀一的手,柔声安慰:“别担心,这个一品迟早会回来的。”
方秀一觉得何怀安的手无比的温暖,也很大,能把她的手都包住。这是他们第一次握手,但方秀一似乎没抓住重点,而是很羡慕地说:“大人,你的手真好看!”
回到府里,何怀安召集府里管事,亲自下命令,这一个月内,不许人随意进出,违者一律赶出府,绝无二话。
方秀一则是找两个孩子谈话,她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孩子们,尤其是飞羽,刚从那一个月解禁,马上又得一个月。
“娘,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思远看到自己的母亲有些为难。
“是这样的,宝贝。从现在起,我们府里要闭府一个月,不许进出。”
“为什么?”
方秀一内疚地搂着飞羽,说:“都是娘做的不好,今天惹恼了长公主和皇帝,所以被罚。”
两个孩子以前看到过方秀一的惨状,马上担心地问:“娘,你没事吧?”
“娘没事,就是要连累你们了!”
“娘,这哪是什么连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知道吗,师父跟爹爹说,我可以试着把手里的东西拿到铺子里去了。”飞羽马上高兴地说道。
“是吗?师父说可以了吗?”
“嗯,爹爹也同意了,说另外给我租个铺子。”
“哎呀,我的飞羽宝贝,真是棒棒哒!”
“那爹爹也要在府里吗?”思远问。
“是啊,我们都要在府里。”
“那太好了!爹爹终于有很多时间跟我斗书了!”思远说起来,非常地兴奋。
“什么斗书?”方秀一没听懂。
“娘,是爹爹和哥哥两人比赛读书。一人随便说一本书多少页多少行,然后另一人要能背得出,否则就是输了。”
方秀一惊讶地看着思远,还有这种神操作!过目不忘的天赋能这么用?
这一个月的闭府,对何府四人来说,似乎是天大的福分,每个人都兴致勃勃的,连何怀安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放松,每日上午陪思远斗书,下午陪飞羽雕刻,晚上还有跟孩子们谈心弹琴的,似乎要把前些年缺失的父爱全都补起来。
方秀一则是觉得罚她抄《论语》也挺好,她正好能借此机会练字,顺便再复习一下知识,以前读的时候还做过笔记,现在真的是恍如隔世了。至于笑话一百则,何怀安让她不要担心,尽量写就行,不用凑够那么多数,否则皇帝还会让她写两百则。
因为石妈妈在身边帮忙,方秀一觉得自己在内务管理方面更轻松了,很多事都不用她操心,完全可以交给石妈妈管理。新调过来的那两个丫鬟招弟和丰年,方秀一也都交给石妈妈,让教一教。
没过两天,方秀一就觉得太单调。于是,她决定利用府里的那条河,教飞羽游泳。虽然不一定能用得到,但也是一个救命的技艺。何怀安对此无异议,他当时听到方秀一掉进水里,魂飞魄散,听到方秀一要教飞羽游泳时,非常同意,并且也决定,这一个月后,也让思远去学游泳。
府里的小河没有长公主府里的宽敞,但深度还行。方秀一亲自测过水深之后,每天在飞羽雕刻结束后花半个时辰游泳。
方秀一过得真是忙碌,抄书、写笑话、教府里规矩,教飞羽游泳,还要做衣服,每天忙忙碌碌的,无比充实。
这一天,方秀一想起来,好像自己好长时间没听孩子们弹琴了,加上光线黯淡,做什么也不合适,于是她就往何怀安书房走去,晚上散步过后,孩子们都会在那里。
刚看到书房时,方秀一就听到了琴声,虽然不懂,但听起来也很惬意。她进到书房,就看见何怀安和飞羽并排坐在一起,一人一张琴,弹得不亦乐乎。
“娘!”飞羽放下琴。
“乖!怎么不见思远?”按理说,应该是三个人在一起弹琴。
飞羽没说话,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方秀一更奇怪了,难道还有什么瞒着她?
“大人?”
何怀安只好放下琴,无奈地对方秀一说:“思远领悟得快,去做别的事情了。”
“别的事情?什么事情?”方秀一更奇怪了。
以前方秀一在这里做饭时,知道书房的后面好像还有一个院子,但她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今天她终于知道了。
方秀一被何怀安带着站在院门口,没进去。这个院子非常大,比何怀安的院子占地还大。北、东、西边全都是房子,此时空地上有很多人在练武,这些都是何怀安的侍卫们,不过,方秀一还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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