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知事喜欢在秋收新米产出、陈米降价的时候,一次就买上一家人一年的粮食,让这大……咳咳,流寇统治的月余时间,还能过得舒坦。”
知事是一个正九品官,在这京城顺天府还是一个从八品,可是京城八品官不要太多,光言官就有两百,还都比八品高,而且言官是京官,他这个顺天府知事并不是,是流官。
说不准那年就要走,随时要走的人了,地方哪里有多少油水孝敬你,要孝敬也是孝敬主官和常驻的典吏呀。
所以,从八品的赵知事是比未入流的田典吏穷的,还是穷的多。
最好的体现就是田典吏家都是吃新粮,且不用买太多,保存粮食这么麻烦的事,都是交给了粮商,粮商再是哄抬粮价,也不敢收他这个地头蛇蛇头的家用买粮钱。
所以,典吏家在大顺攻破北京之前,家中多是不能吃的铜钱与银子,张知事反而因为习惯与省钱,而存的陈粮。
这类现象很多,在场的也没有一个是大点的官,最高不过六品,还是幸存的,因为六品官都是要去汝侯府走一遭的。
田典吏这边聊的正起劲,旁边也有人插话了。
“哎,流寇终究是流寇,成不了气候啊!
我一天在什么六政府忙的脚朝天,最后连顿饭都没有,空有五品官,却无俸禄,偏偏还要干以前做大明七品官时,十倍的工作。
这流寇朝廷如何不亡?”
这些贰臣再讨论顺的时候,连闯贼都不说了,直接称流寇。
两人回头一看,别说,还认识,这不是顺天府从七品经历吗?
这位经历看起来状况也不是很好,大概是因为他是经历司主官,所以跟典吏一样,家里都只有一些不能吃的银钱。
“这不是张经历吗?”
赵知事口头上称呼他以前的明官职,心里却在想着。
这不是大顺六政府张侍郎吗?前段时间升新朝五品官的时候,别提有多威风,那是大摆宴席,街坊领居原本的同僚都来庆祝。
连明朝前首辅陈演都派人送了贺礼,现在怎么饿成这样了?知道顺官不好当,要回来接着做明官了?
这边满大街的贰臣还在想着做三臣,刚刚散朝的郑恩却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站在一个“我能看到你们,你们却不能看到我”的大楼中,郑恩问着禀告自己这一情况的王晓。
“什么情况?聚众闹事?”
问完郑恩才想起对方是王晓,之后就觉得有些头大。
“聚众闹事?就他们这群饿的连路都走不动的贰臣?
让他们一起上都打不过末将一人,别看他们有上千号人,还在持续增加,但我王晓也是满洲逃、咳咳,杀出来的……”
“说重点!”
郑恩有些受不了这么一个性格张扬跳脱的人,性格张扬跳脱就已经让人很头痛了,偏偏还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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