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厉之原的规矩,同样属于天礼之一,越是强大的人,被压制的越是狠,尤其是带着人间炁的家伙们。
这里面针对最狠的就是圣人。
所以,按照六十四卦的变化......
“圣人出手,要折损寿数,还要损了圣门的气运,于是,哪怕是再痴傻的家伙,也不可能斗胆逾越天礼,对黄厉之原动手动脚。”
“天子信物让众生眼馋,可.....损命,折运的代价,显然更加承受不起。”
“故而,只能趁着黄厉之原变天的时候,偷偷摸摸的进去,这样把损失降到最小,而且也能最大程度的,在其中发挥出自己的部分力量。”
“虽然限制很大,时间很短,但总比进不去要好。”
跛鹿野的土地上,泥土散发着一股清香,这里刚刚下过大雨,靠近溪水的地方,已然烂的不成样子。
百村千户是一野之地,跛鹿野这里的村子乱七八糟,各个村口巷里也是五花八门。
落地巷深处,一家破烂门口,灰石板前的门槛上,坐着一个捣药的老大爷,他身上的麻衣破破烂烂,一边捣着,一边听着身后,门槛里传来的嘀嘀咕咕声。
他面色变得很愁苦,捣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十里常亭,廖灵和刘烈又要做什么,再是乱来,可真要请人治治他们了。”
门槛里的中年男人拿着一块石头,对着一柄镰刀磨蹭,下面还有无数个相同的,甚至更大一些石头,可这些都是上好的磨刀石,他却拿来蹭镰刀。
那镰刀锈了,看上去年纪不小,后面的木柄子也有些烂了,晃一晃,镰刀的头子都在颤抖,似乎一个不注意,就要掉下去。
“请谁来治?都怕坏了规矩呢。”
“怎么没人治,如果都不愿意去,那就我去。”
“你去了,这破屋子怎办?”
“倒了就倒了,不受这鸟气。”
捣药老人突然骂娘,狠狠的把那捣药杵一丢,里面正在磨刀的男人顿时站起身,一把将老人按回去,赔笑道:“您消消气。”
“我上哪消去!”
捣药老人盯着男人,忽然道:“你们不干,我去找乐毅。”
“诶哟,您可别去,找他干什么啊?”
中年男人一愣,随后就是面色一扭,忙不迭拦住老人。
“找他干嘛,找他收拾廖灵!还无法无天了是要?十里常亭放在那里是给他们看皮影戏的?那不如找影门圣人明天到他火门的北春山前唱两曲?”
“我这话放在这里,烛圣敢唱,就不知道他廖灵敢不敢听!”
中年男人忙道:“他廖灵当然不敢听了,那怂包烂货,看见烛圣可不得吓死。”
捣药老人道:“那他这衡圣可还当得?”
中年男人忙不迭道:“当不得,当不得,他算个狗屁衡圣啊,自己都出手欺负小辈了,有个狗屁的公平。”
捣药老人哦了一声:“那我找他去。”
“我的亲老哥,你消停下好吧!”
中年男人差点被带沟里去,立刻烂在捣药老人身前:“您可不能走,这一走,那天下的药草可怎么办?”
他指着门槛处歪歪斜斜的两排字。
“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
“您杏林中人,讲究的是悬壶济世,何必与那烧火的二愣子一般见识。”
捣药老人怒道:“我在这里捣药,他们在那里吹牛皮,说什么天下太平,然后反手一巴掌弄死一票,心里算盘打的劈啪作响,那我这一个铺子又能医几个活人?”
“你南门不是讲究众生平等吗,话说不孬,人间世为重,积极入世,使棠谿之剑与大赤钩镰,主旨是以我身定天下太平,主意在舍身忘死,你他娘现在怎么不去,照着给廖灵脑袋上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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