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走过来,搀了一下比干,让诸臣起身,而当他开口与行动的时候,隐隐间已经有一种绝大的气势横压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程知远在那次亢金龙击剑的事情后,听盖聂详细说了关乎于境界的划分,徐夷国君是天象境的人主,说明他是第五境,对应周朝的“世主境”,那既如此说来,纣王能九擒九赦徐夷王,岂不是已经到了圣人?
也唯有圣人才能这么轻描淡写的抓世主如无物吧。
帝辛把比干搀起之后,看了一眼革,同时道:“今日乃是孤,也是大商接受有苏国投降的大好日子,这种场合,庄严肃穆,革,你平日里耀武扬威,孤都纵容你,但现在,你所作所为皆代表大商,失了的颜面,不是你的颜面,而是孤,是大商的颜面。”
革不敢抬头,但听见这话,还是低声嘟囔道:“一个亡国之君罢了,不做羞辱便是天大好事,问问这里哪个诸侯敢没胆子的跳起来说我大商不懂礼数?”
他的声音不大,但帝辛还是听见了,当下目光一凝,那种威严顿时压在革的身上,后者面色涨红,慌忙以头叩地。
“革,我说过了,我也教导过你,服人,首先要以力,再是以理,以雷霆之力,霹雳手段达成目标,但施力时可以不计四周议论,但一旦到了以理服人的阶段,就一定要有礼数。”
“威恩并施,方展帝王颜面,雷霆雨露,皆如天恩,以此才能让人心悦诚服,这是霸道,更是帝道,我和你讲过,为何要练武.....”
帝辛又突然看向程知远,道:“程,你过来。”
这一下的变故着实出乎了程知远的预料,进入百骸幻境,虽然有了身份但是却没有啥可以继承的记忆,这毕竟不是二次穿越也不是夺舍,很多东西旁人知道但他自己不知道。
硬着头皮上前见礼,帝辛对程知远道:“你以前和孤讲过王道与霸道的关系,一个是先讲道理,再用武力,另一个是先用武力,再讲道理。”
程知远听得有些懵逼,心道大王我根本不认识你好吧,但是这种屁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即使自己不认识,但自己处于这片百骸世界的“身份”却是真的说过这话的。
帝辛对程知远说完这些话,随后让革起来,又问道:“今日孤再问你一次,你认为,王道与霸道,最根本的区别在哪里,真的只是付诸武力的先后吗?”
纣王问此话,其实是让程知远说给恶来听,而程知远愣了一下,稍微思索,忽然想到前世对于霸道王道的一个“异常直白”的解释:
“我辈修行,练武,是为了让那些不服之人,让那些愚蠢之辈心平气和的听我辈讲道理,这是教化。”
“而我辈认文,学礼,晓知道理,是为了让我辈心平气和的与那些愚蠢之辈讲道理,这也是教化。”
程知远当下便把这异常直白的回答交给了纣王,后者听得首先微微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对革道:“革啊!你听懂了吗?”
“程这是在照顾你,如果再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话,你恐怕也是一头雾水吧,回去还要记恨他!革,程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你如果还听不懂其中的意思,那你明天便去帮我放牛吧。”
少年革当场就冒了冷汗,同时带着一种复杂的目光看了程知远一眼,恭恭敬敬对帝辛开口回应:
“大王,革听懂了,程的意思是,拳头大了别人才怕你,而说不过你别人就会惧你,当说不过你也打不过你,那对方就服你,这就是彻底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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