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的真相如何并不重要,人们往往只愿意相信自己所认为的“真相”。
没有实质的证据,墨菊以死证青白便是最能让人信服的,毕竟没有人不惜命。
来往的下人纷纷驻足瞩目,这段时间大小姐中毒一事众说云云。
府里早就下了令不让议论,这几天老太太处置的下人也有好几个。
下人们虽是人人自危险,但也终究阻止不了人性的八卦之根本。
清秋袖中的手狠狠握紧,林姨娘下毒害她家姑娘在先,如今又跟秋嬷嬷一口一个忘恩负义,心思歹毒。
一字一句哪一句话不是在指责自家小姐妄信小人之言,不明是非,不辨黑白。
这面上还非要做出这样一副令人作呕的模样。
这般口蜜腹剑的抹黑自家姑娘才真是将姑娘往死路上逼。
沈煜宁看着一脸痛心疾首的林姨娘,嘴角轻扬,果真是妙语连珠呢。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想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可惜......
“林姨娘说的哪里话。”沈煜宁抬抬手,示意巧颜停手。
既没有动怒,也不曾委屈,只柔声道:“姨娘你生性温和,这些个下人都不将你放在眼里,你与我说话,这刁奴竟是越过你来指责我不敬姨娘。”
她说着看看被小丫鬟扣住的秋嬷嬷,面容带了些冷意:“姨娘身为我将军府的贵妾,自然不同于那些普通的妾室,也算是煜宁的长辈。
“煜宁自问,这些年对姨娘也甚是敬重,几乎等同于敬重嫡母一般,姨娘莫非还不满足?”
围观的下人纷纷看向林姨娘,林姨娘在府里一向是端的主母的做派,再加上本身身份摆在那里,谁也不敢看轻了去。
大小姐如今这话却是有些让人深思了,这等同嫡母却终究不是嫡母,林姨娘便是再像主母现在也终究还不是主母。
虽是这样想,却也没有下人敢议论,只不断的用眼神打量着。
林玥茹袖中的手紧紧攥着,面上却是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道:“大小姐怎的会这般想?我这些年掌管府中中逵是如何对这个府,如何对你,难道大小姐不知道吗?”
她说着脸颊便留下了两行清泪,看着沈煜宁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煜宁面上有些恼怒:“姨娘休要同我提这些年,这些年姨娘如何对我,我记得清楚。
“这些年来我又是如何对姨娘的,姨娘还记得吗?姨娘若是记得,今日又是何故将煜宁至于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境地?”
林姨娘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不过是说她不敬长辈,不明事理,怎的如今变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
沈煜宁却是丝毫不给林姨娘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旁的不说,就说这今日之事,妾室不可直呼嫡女名讳,这是北靖先皇定下的规矩。
“我虽敬重姨娘,但我将军府素来忠君爱国,比起姨娘我确是更敬重先皇,不过是提醒姨娘一句,便被着刁奴指着鼻子骂我不知感恩。”
“煜宁虽胸无点墨,却也明白何为忠孝俩全,若我明知姨娘触犯先皇的规矩却不言不语,眼睁睁看着将军府因姨娘陷入不忠不义的境地,那就是不忠不孝。
“我若放任这奴才做出越过姨娘指责嫡女,这样以下犯上的事,让姨娘背负不敬嫡女的名声那才是对姨娘的不仁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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