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昨天蹲在墙根听沈括家吵架声的不是他一样。
“哥哥我一片好心好意,到了你这就好像是在坑害你一样,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好好好,你愿意怎么过怎么过,我不管了。看在你救过我命的份上,我就听你的吩咐行不?
只不过厨娘的费用有点高……”
唐宁把腰间装满银两的钱袋子抖了抖,咧开嘴巴笑道:“老子有钱!”
遇到暴发户了,这还说什么了?
王志冲唐宁挑了挑大拇指,一言不发的就拉着唐宁上了马车。
唐宁的家在城东,而王志要带唐宁去的牙行在城西。所以当这辆能把人颠死的马车到了地方的时候,唐宁是腰酸屁股疼。
如果不是王志中间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让唐宁缓过来一口气,恐怕唐宁半路上就要死了。
城西的人很多,唐宁坐在车里就能听到喧闹的声音。这声音一点不比当初他在润州城门口听到那些力工拉拢人的声音小,于是当唐宁被王志搀扶着下了马车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见到了很多的人。
这些人的衣服很少有没打补丁的地方,一个个披头散发的,模样甚是狼狈邋遢,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味道。
唐宁抽了抽鼻子,叹了口气。
只要是有需求,人口贩卖何时又曾断绝过?只不过这些放在台面上的,绝对是牙人通过正当手段弄来的。
那些拐卖的,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南山盗就在润州城边上不远处,祸害了这个地方十余年。因为南山盗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者何其多也……
半月前从南山上解救回来的妇人,有能查清户籍的当下就会被送回户籍所在地,那些查不清的,多半就是在这里了……
瞅瞅这地方以妇人居多,就知道了。
唐宁默默的抿了抿嘴,南山盗虽然已经铲除了,但他留下的影响却依旧没有彻底的消退。官府懦弱,坑的只能是这些可怜的百姓,而这样的事情,不止在润州,在大宋的各地,都屡见不鲜……
少了一颗门牙的牙人一阵风似的跑过来,对王志拱拱手,谄媚的说道:“这位官爷,可是有什么需求?”
王志回家换的这身衣服就是为了让牙人能够知道他的身份,虽然没穿着官袍,但衣着光鲜亮丽,脚底下踩着一双官靴,腰间还挂着一方玉佩,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当官的。
王志没搭理牙人,而是对唐宁说道:“你真的不要仆役,只要厨娘?我是说你看看这个地方,可是有不少能干活的。
瞧见那个家伙没?嘿,这一看就是个能干的……看看那边那个,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官爷,那是小人的弟弟……”
“哦,不好意思……”
唐宁摇了摇头道:“我只要一个厨娘,能给我做饭吃就好。洗衣打扫什么的,我习惯自己干了。”
王志叹了口气,不过眼珠子却是一转。招手唤过牙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牙人听后,脸色显得有些为难。
于是王志把一块银锭从袖子里面掏出来拍在了牙人的手上,牙人立刻眉花眼笑的道:“两位请跟着我来。”
说罢,就躬身邀请唐宁和王志同行。
唐宁不动,王志也不动,这让牙人对唐宁的身份感到惊讶。
王志这般出手阔绰的官,一般来说都是家庭非富即贵。
润州城不是什么大地方,他们还用不着看别人的脸色。尤其是这么一个少年,什么时候润州城里多了这么一号人物?却不知他家人是谁?
牙人一边往前走一边琢磨,怪不得那个当官的要自己把‘藏货’拿出来,原来是要讨好这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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