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瞅瞅这个身材高大的家伙,越看越是眼熟。直到把那人看的羞红了脸,才一拍脑门道:“前些日子你是不是总在我家院墙外面晃悠?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那人挠挠头笑道:“确实如此,如有冒犯还请公子恕罪。”
唐宁手里握着一把折扇,这是他为了配合自己书生的身份特意找扇匠打造的,据说那扇匠给唐宁造完这一把之后,又造了不少折扇往外卖,销量很好。
哗啦一声打开扇子,扇了两下,唐宁皱眉问道:“那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看你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我放在宅子周围的陷阱都让你给拆了?”
那人的眼中就流露出抑制不住的鄙夷,看着唐宁说道:“公子的陷阱精巧是精巧,但是……太大了,只要不是瞎子,傻子都能看见。”见唐宁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人便急忙低下头道:“在下孙贺,乃是皇城公事手下一员小吏,皇城公事应该跟您提起过在下吧?”
沈三见唐宁浑身都有些发颤,便愣了一下。他可不是王志,会误认为唐宁是羊角风,这明显是过度兴奋的状态。
于是他也不由得好奇起来,因为他每次见到唐宁,都是一副天塌不惊的模样。
就好像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法让这个少年郎瞪大眼睛长大嘴巴。
于是当唐宁一把丢掉扇子,抓着那个壮汉的肩膀急切的咆哮着问:“她们在哪?”的时候,沈三震惊极了。
“公子您别急……”孙贺被唐宁抓着肩膀使劲的摇晃,但他却纹丝不动,反倒是唐宁差点把自己给晃摔掉。
“公子,您先别急,事情可能跟您想的有些出入……”孙贺观察着唐宁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唐宁疑惑的看着孙贺,见孙贺不像是说胡话的样子,便做了一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又对沈三说道:“麻烦你去通知竹柳先生一声,今天我身体不太舒服,不去了。”
最后,这才拉着孙贺的手进去宅子里面,一边走,一边道:“她们现在没事吧?”
“身体上的事情倒是没有,只不过嘛,身份上的事情很大……”
“你们皇城司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大少爷啊,皇城司只在汴梁城里面能对吏员品级以下的官员发号施令。出了汴梁城,我们除了看,那就只剩下看了。
就算是我们告诉别人怎么做,别人做不做,是我们管不到的。”
“……”唐宁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叹道:“好吧,那你给我说说,她们到底怎么了。”
刘依儿正一边哼着歌一边给鱼喂东西吃,这歌还是跟着唐宁学来的调调,她只是觉得好听,也就记了下来。
家里人太少家又太大的坏处就是大门进来人听不见,所以当唐宁和孙贺都坐下来之后,准备烧水洗个澡的刘依儿这才看见两人在前厅说话。
“少爷?咦?少爷您今天不是要去书院么?”刘依儿还有些怀疑到底是不是唐宁,走到跟前,才看见唐宁标志一样的马尾辫,这才惊呼一声问道。
唐宁回过头,扯着嘴角勉强的笑了一下道:“今天有点事,就不去了,明天再说吧。
哦对了,一会儿你去多买些菜回来,再去屠户那买些肉,晚上家里可能会来很多人。”
刘依儿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乖巧的哦了一声点点头就准备去简单的洗漱一番再出门。
如果只是唐宁自己在家,她会问个明白。但是家里还有外人,她觉得自己身为唐家的厨娘,要在外人面前留下唐家家教很好的印象。
见刘依儿走远,孙贺才舔舔嘴唇道:“所以,大概就是这个情况了。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逃户,没有户籍,所以有些麻烦。
而且其中一个妇人,还是背了人命的逃犯。虽说年头有些远,但看到人的时候,还是有一个上了年纪的捕快认出了她,并且还拿出了当年的海捕文书来。
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跑到秀州去的……”
“徽州知州如今在做什么?”唐宁稍显担忧的问道。
孙贺咧开嘴巴笑道:“早些年他就已经因为贪渎和诽谤被贬到儋州去了,在下已经差人去打听,估计一月之后便能有所回复。
这个还请公子放心,流放儋州仅是比满门抄斩罪轻一等的处罚,就算他能活着出来,当初的事情恐怕也忘记了。”
唐宁起身拱手道:“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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