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衍也真就听了肖玉瓒的话,站在祠堂门外的廊边,没有继续朝着这边过来。
肖玉瓒笑得特别好看,王博衍看得微眯起眼睛,想起去年年节那时候无忧愁烦恼的肖玉瓒,想起她泛红的眼尾耳垂,想起她那声欢快的王家哥哥。
他猜到肖玉瓒要做什么,但肖玉瓒真的提起裙角,在院中翩翩起舞,跳起川渝的民舞来的时候,王博衍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这一瞬间的表情。
他原本惬意放松的身形因为肖玉瓒的起舞变得僵硬起来,一双眼死死盯着院中的人,她的裙摆颜色淡雅,却依旧掩不住舞蹈里川渝姑娘的豪放和热情。
伴随着舞蹈,原本寂静又空荡的祠堂,响起了轻柔曼妙的歌声。
是川渝的山歌。
高亢明亮的调子从肖玉瓒嘴里唱出来,更多了几分温柔和安抚的意味。
她在月光烛光交映中,宛如天女临世,周身散发着悲悯的慈光。
王博衍觉得手心有点疼,这样的痛觉让他稍微找回一点理智来,他眨了眨眼睛,眼眶中有些湿润,被他快速垂眸的动作掩盖过去。
摊开手,手心很苍白,捏得太过用力,手心几个深深的指甲印痕显得特别明显。
而身形转动里,肖玉砸也终于清楚的再次记起了那个深夜。
远处是刀刃相接的厮杀声。
破旧的临时房屋摇摇欲坠。
没有烛火,只有月光。
以及满脸恐惧痛苦,瑟瑟发抖挤在一起的人群。
懵然无知发生了什么的孩童,受伤的男人女人,以及。。需要被照顾的老人。
她那时候,还是个轻狂无知的人,满眼悲悯,满心自信。
做着要成为拯救苍生的了不起的人那样的梦,深信自己是特别的,无所不能的,坚信即便是女儿身,也能闯出一番惊世骇俗的天地来。
后来她也确实那么做了。
安抚心灵受创的人们,带领孩子们享受仅存的几分乐趣,仿佛那段昏暗岁月里,她能成为那些人眼里和心中唯一的光那般。
母亲说她做的很好,她也乐此不疲。
即便是长大之后,也有太多的赞赏和说不明道不清的笑脸话语,对于那个年纪的肖玉瓒说,还分不清楚那究竟是真心的,还是虚假的东西。
她只是满心欢喜,做着自以为正确的事情。
直到流言蜚语和谩骂铺天盖地而来,直到恶心伤害和狠毒揣测掩埋了所有曾经辉煌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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