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日兴没好气的道:“什么好运气,我看是晦气还差不多!这笑笑居士既然又从天而降,神秘莫测的回来了!她不回来还好,我姑娘天天在宝二爷身边,恐怕机会还多些;如今她一回来,我姑娘还不得照样伺候她去,能有什么好!”
詹光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实话告诉你,正因为你姑娘去伺候那笑笑居士,将来的机会才大着呢。”
“这话怎么说?”
“你还没看出来!那宝二爷虽然花心,朝三暮四,可真正入他眼的人也就两三个,一个是死了的林黛玉,一个是薛宝钗,再一个便是这笑笑居士了!可我看,他的心思,在这笑笑居士身上多些。而且老太太也非常喜欢她,将来十有八九便是她了。你想,你姑娘现在跟了她,将来必定一起嫁过去的。”
“哪里有这么简单!这笑笑居士虽然说人长得漂亮,会一手好推拿,深得老太太的欢心,可为人也太过轻浮了些,而且来历不清不楚的,门不当户不对。我听我姑娘说,好几次她曾男扮女装混出府去,竟然,竟然到了百花楼那种胭脂柳巷,这岂是大家闺秀该有的举止行为。”
詹光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随尘结缘,也是一种修行!她原本是南海三清大德,说不定别有深意呢。更要紧的是,我听说,北静王好像对这笑笑居士特别感兴趣,大有非她不娶的意思,只是如今她失而复归,贾府里封锁了消息,只说是一块陨石坠落在大观园的芍药圃里。北静王那边还未必知道!”
程日兴看着詹光狡黠的眼睛道:“你的意思莫不是想把这笑笑居士往北静王府那边送!”
詹光便只是笑而不答。
程日兴摸了摸脑门,突然一拍大腿跳了起来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咱们家的姑娘跟着笑笑居士还真是沾了祥瑞之气,将来若是这笑笑居士成了北静王妃,咱们家的姑娘必然是跟了过去的,不说咱们又多了一个靠山,就是咱们家的姑娘侥幸勉强攀上个名分,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詹光连忙附和道:“怎么不是。这贾府虽好,可我看,怎么也比不上北静王府,而且,我看啊,这贾府的气数将近,这白日流光恐不是好兆头!”
程日兴便压低了声音,瞅瞅门外道:“老兄这话从何说起?”
詹光神秘的道:“咱们在贾府里行走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清楚。这贾府里坐享其成者众,谋划者无一,贾琏好机变,却贪财好色,早和凤姐斗得不可开交,暗地里又和东府珍大爷等人胡作非为。俗话说,家和万事兴,火怕掏心,人怕揪心,他们两当着家,我看迟早要出事!政老清高不管,王夫人又菩萨似的,脑子一时糊涂了,便如同被驴踢了一般;至于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咱们也要早作打算才是。”
程日兴听了,连忙点头不已。
詹光又道:“如今这笑笑居士又回来了,咱们的姑娘又被派遣去伺候她,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是北静王那边,我也不曾去过,一切就还得看老兄你的了。”
程日兴笑道:“放心,我采买送礼也曾去过,和那府里的长府官熟着呢。这事如果成了,我还得感谢你老兄出谋划策之劳。”
“感谢不敢当,只是如果有一天这贾府果真败了,你老兄可别忘了我便是。”
两人言毕,相视大笑。
程日兴便连忙叫家里的仆人上好酒好菜。
是日,两人酒逢知己千杯少,直喝到明月高升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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