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的那座山,山脚常有一只白狐在哭死掉的兔子,我祖父是见过它的人,没活过七天。
他临死前说,兔死狐悲,七哭索命。只要连续七天听到那哭声,第七天必死无疑。
我整个人都绷直了背,紧张的说,我已经听过一晚了。
沁雪忙安慰我说,你也别怕,你有兔皮帽,戴七天,到时候那白狐自然会放过你。
听她这么一说,我急忙去包里掏兔皮帽,可是这一掏却抓了个空。我脸色一下就变了,把裤兜都翻过来,除了福伯给我的五百块钱,别的什么都没有。
但我记得出来的时候是揣上兔皮帽的。
沁雪意识到我把帽子弄丢了,脸色也跟着变了,急忙说,镇上除了我,应该没有第二人知道这事。
沁雪的意思是没人会用偷走帽子的办法来害我,有可能是路上弄掉了。她带着我出门去找,把到过的地方全找了一遍,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垂头丧气的跟她回到龙凤酒楼。
趁着上厕所,我还问了下陈浩,他跟我一样,没有任何察觉。
我整理了下心情,从厕所出来。沁雪安慰我说,你身上有你老婆的东西吗?
嗯,我应了声,把发钗拿给她看,沁雪看了一眼说,那就好,或许它能帮你挡住一劫。
到现在,我也只能祈祷女尸能保我了,不过心里还是慌得厉害。
坐了会,沁雪又说,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倒是得防着你那老婆。
我心里在想今晚要不要睡觉,听到这话,猛的回过神,瞪大眼睛看着她。
沁雪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理了理额头的碎发,有些不自然的说,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并非要挑拨你们。
我是震惊,她却误以为我在质疑,接着解释说,但我也不是信口开河,僵尸修炼,本就不被天道认可,会结下恶果。她想要破虚成圣,就必须把这种恶果转嫁到别人身上,尸族有阴阳两脉,阳修一脉,一直都是用来背负恶果的。
她的话,让我想起背上的东西,神情凝重的问,那你知不知道恶果是什么样?
沁雪沉吟片刻,说,尸族恶果有三恶,妄、虚、念。伴随恶果出现的还有因果树,上面分别结下三恶,会呈现出三颗果实的样子,等全部出现,恶果就算成功转移。而背负恶果的人会因此而丧命,死相惨烈。
我听得后背冷汗淋淋,她说的且不就是我背上的东西?
女尸真的在用我转移恶果?
想到这,我心里堵得慌。急忙起身跟沁雪告辞,她问我什么时候搬过来,我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应了声说回去问过福伯在做决定。
出了龙凤酒楼,我有些失魂落魄,陈浩说,老大,她刚才说的恶果,跟你背上的完全一样,你老婆要害你,不如我们拍屁股走人?
我是有这种想法,到五道山,躲老樵夫哪里,过上个三年五载,想从我身上挖秘密的人也该抓狂了。
可转念一想,当初要不是女尸,我们和陈浩都落到张家手里了。叹了口气跟陈浩说,不管怎样,她都救过我们,帮她拿到聚灵丹,恩情也算还了。我背上有恶果的事,你不要对任何人提,特别是福伯。
从踏进石凹山,我就不信福伯,他对女尸太过忠诚,什么都只会为女尸考虑,不会顾及我的性命。
我同时想起爷爷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当你迷茫的时候,那就谁都不要相信,相信自己的直觉就行。
我的直觉告诉我,女尸不是会害我的样子。
陈浩点点头。随即又问,老大,恶果现在只有一颗,暂时害不了你,但那兔皮帽丢了,该如何是好?
神坛不知道那天能修好,要是七天还没好,我都被那狐狸给害死了。
兔皮帽是老樵夫给的,他能帮我一次,应该能帮第二次,明天我们偷偷去一趟五道山。
陈浩心比较大,加上要死的不是他,路上兴致勃勃,走过一个赌档时兴奋的跟我说,老大你快看,他们拿你跟张旭开赌唉。
我侧头看了眼,赌档门口有块黑板,上面写着:张旭能否打断张童的腿,能,0.5倍赔付,不能,10倍赔付。
这样的赔率,证明大部分人都认定我会被张旭打断腿。
更气人的还在后面。张童能否进第三层,能,100倍赔付,不能,0.1倍赔付。
简单明了的赌局,是张家人开设的,恶心尸族的成分更多一些。
陈浩怂恿我说,老大,我相信你不会被打断腿,不如我们去买个十倍赔付?
脑门悬着两把要命的剑,我心乱如麻,但耐不住他叨叨,拿出身上的五百块去押注,但转念一想,十倍太低,不如直接押自己能进第三层。
周围有人认出我,免不了又是一些嘲讽的话。押完我懒得去听,匆匆回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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