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冬姐姐,我不哭,我没哭,许是外面太冷了,没着屋子里面暖和,这风吹的我眼睛有点涩疼罢了。”锦夏深吸了一口气,骤然灌进的冷风呛得喉咙都生疼。
锦冬听了这话眼睛也竟是酸涩到要容纳不下这些眼泪了。像是脱了力一样,腰板都有些直不起来了,像是凤鸾宫一样的迟暮样子,眼泪簌簌的顺着脸颊流下来,哽咽的小声喃喃道:“我倒是情愿小姐像那个人没登上皇位的时候一样了,哪怕那个时候危机重重,可小姐那个时候,是那样光彩照人,是那样...充满了生气儿...”
锦夏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不远处有个身影匆匆忙忙的窜了过来,看起来似是逃命一般。锦冬迅速拿出帕子替锦夏擦了擦眼泪,胡乱的给自己擦了把脸,吸了吸鼻子清清嗓子,挺直腰板。
“大胆,凤鸾宫内何事如此不成体统!”
锦夏语气微重。年节时忙起来,偌大的一个凤鸾宫,连个侍卫都没有,甚至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锦夏...锦...锦冬,大事不好了!”待那人影靠近,听着这般话的锦夏和锦冬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绿萝踉踉跄跄,看起来下边裙摆都被雪沾的湿透了,嘴唇发紫,脚上一滑,终是一把扑在了地上。
“绿萝姐姐!”锦夏匆忙上前去扶起绿萝。
“夫人...夫人...”绿萝无助的捂住了脸。
“绿萝,母亲可是有何事嘱托你来?”丹云隐似是听见了院子里有极其沉重的重物坠地的声音,披着那件毛里都分的不匀称的大氅推门而出。
锦冬有种预感,绿萝说的话可能是会让情况翻天覆地的内容,开口想要堵住绿萝的话:“绿萝姐姐怎的如此毛躁,夫人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岂不是都要摔坏了...”
绿萝似是没有听见,缓缓的放下了捂面的手。绿萝手有些擦破皮了,点点猩红和红肿如桃仁的眼睛有些扎眼。
“夫人没了...”
丹云隐身子一晃,手中竟还拿着修梅花的剪子,手一脱力剪子直直的掉下去,剪刀尖直接戳到了脚背上。透过那不太厚的棉鞋,鲜血蜿蜒的流到地上。
“奴婢眼睁睁看着侧夫人将那一碗毒药灌进了夫人嘴里,夫人想再跟奴婢说些什么,却被那药呛得咳嗽不已,奴婢眼见着夫人咳了两下便咳出了血,奴婢眼见着侧夫人笑的那样开心...奴婢...没用...”
绿萝像是魔怔了一遍,平平的叙述之后便只会魔怔一般的重复奴婢无用。重复了几遍之后,忽而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眼神一凛,像是厌倦了一切的样子,“夫人身子不好,奴婢得去陪夫人了。小姐莫怪,奴婢...实在是不能再承受了...小姐莫怪奴婢脏了凤鸾宫...”
丹云隐身子更软了,滑在地上,脑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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