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隐踉踉跄跄的扑跪在了地上。
丹甫阁只觉得丢人。丝毫没有夫人突然去了的悲伤,而是一板一眼的站到丹云隐前面,阴影笼罩了丹云隐和那安静睡着的女子,“臣有罪,臣女模状疯癫,请皇上恕罪。”
丹云隐这才发现,她刚刚最后扒开的一圈,竟是一圈天潢贵胄围着的,皇帝和皇后脸色难看的正站在旁边。“臣有罪,污皇上圣目,扰了春桃盛宴。”
丹云隐的手指一点点攥紧。丹甫阁每说一个字,便紧一分,手指甲嵌进肉里,毫无知觉。丹云隐扫过这一圈人,根本掩盖不住开心和恶毒的丹云灵和严氏,薄情寡义面不改色眼底甚至有些厌恶的丹甫阁,掩藏在边上偷偷摸摸小声跟大臣谈笑的萧君渝,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一直蹙着眉看着这里的萧君阙。真好,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如果这个人对于自己也无关紧要就好了。
可是做不到。
这是她的娘亲。
是丹云隐的娘亲。
是酷暑里打扇,严寒里娘俩共同缩成一团笑着取暖的娘亲。
她还想再看娘亲笑一次。
她还想再喝一次娘亲做的桃羹。
娘亲还年轻呢,她还没有喝够桃羹。
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做那样香甜又不腻的桃羹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听着丹云隐发小脾气了。
以后再也再也没有人,守在相府里,含笑看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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