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阳疑惑的看着丹云隐,“云隐姐姐,虽然你比我大,但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话本?”又顿了顿,“难道不是吗?太子殿下那么厉害,对你又另眼相看,我可没见过太子殿下对除了皇后娘娘和长公主之外的人这样过了,要是我,我一定感激涕零了…!”
“…”
丹云隐轻轻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小孩子,怕是被家里人保护的好,又是给萧君阙当伴读,定然也是没吃过苦头涉世未深,而且看这意思,这小子根本就不懂喜欢和崇拜的区别。
如果丹云隐知道她今日的话被顾灼阳转述给萧君阙是什么版本,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笑不得,还是要好好感谢顾灼阳,可是‘好生’的助了她一把。
说话的功夫,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丹云隐将顾灼阳送到丹府门口,顾灼阳小心翼翼的拿着糖荷包,笑嘻嘻的对着丹云隐道:“谢谢云隐姐姐。我今日还有事,就先走啦?改日我定好好请你吃一顿玉京里最好的酒楼。”
丹云隐笑着点点头,“快回去罢。我记下了。”
顾灼阳转身走了,看不见丹云隐眼里的深沉。
和顾灼阳的关系好点总归是没有坏处的。丹云隐眸色深沉,嘴角的笑容也褪了下去。锦冬乍得一看唬了一跳,这般阴沉的神情,怎会是丹云隐应有的?
锦冬慢慢的疑惑的小声道,“小姐?”
丹云隐似是回过神一般,淡淡开口道,“何事?”
“无事,奴婢就是看小姐想的出神…小姐,现下还是自己的身子最重要啊。”
丹云隐含笑,笑容却没有一点温度,又不是皮笑肉不笑,凉薄的令人胆寒,“自然是的。只是烦心的事情多了,也就不在乎一时之间了。府里是有福气儿的,我若是也沾的半分就好了,只希望这福气可崩紧了攥住了,这丢了跑了的,可不是怪让人伤心的。”
“锦冬,吩咐锦夏帮我备一套行头,晚间庙会我要出去。”
丹云隐转身回了府内。
锦冬看着那纤瘦单薄的身影,还是那个小姐,却又觉得不是了。自从夫人去了,小姐前些时日就开始不对劲的冷淡神态就越来越多,时间一长,几乎在人前是戴了副面具,锦冬总觉着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丹云隐的灵魂里,将那灵魂一点点腐蚀掉。
丹云隐抚着手珠。庙会吗?热闹的很。刚从顾灼阳那里听来的意思,晚上萧君阙似乎会去。顾灼阳大大咧咧的讲,皇族也很喜欢这种热闹的节日的,萧凌云最喜欢。既然长公主去了,十有八九也会拉着萧君阙一起去。只是那人的性子…十有八九会同意吧,毕竟现在还不是前世的废太子。
丹云隐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春桃宴那日,她也是静静的这样看着镜子。那个时候她想的是什么?只是例行去春桃宴罢了,毕竟她想徐徐图之,想好好再享受和母亲的天伦之乐,不用太着急筹谋那些事情,反正她一个都不会放过,都要一个个拽下地狱。那时候她在想,这张脸,究竟哪里不如丹云灵?她在想,她到底有哪点不如丹云灵?只是往事不可追罢了,既然父亲不喜欢,萧君渝更是利用的彻底,她早就不奢求了,她心中唯一所想的太简单了。
把他们,一个一个,拖进地狱里。
永远不能翻身。
只是没想到变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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