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叶玄搬来藤椅,在堂屋前躺倒,摸着自己的肚子,惬意地哼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小调。
今天天气晴好,但有凉风,使得气温不至太热。
阳光透过树叶投射到院里,落到叶玄身上,直让他骨头缝里都散发出一股懒倦。
囡囡抱着胖虎坐在小椅子上,不时歪头看一眼叶玄哥哥,听他口中的小调声音越来越低,渐转为轻微的鼾声,她眼珠子转了转,把胖虎丢下,也爬上藤椅,偎在叶玄手边。
囡囡本来没有睡意,但靠着叶玄,不知为何便一股困意上涌,未过多久就沉沉睡着。
胖虎坐在这对兄妹的藤椅旁,不时摇晃几下尾巴,片刻即按捺不住在院子里撒起欢,追逐地上被风吹起的树叶,翻动墙角的石头,寻个地方挖了个坑,拉了坨便便,又扒拉着土小心埋好。
拉完便便,它又觉饿了,左右看看,确认叶玄兄妹还在睡觉,蹑手蹑脚地小跑到柴房,循着血腥味找到了那几盆熊肉。
不过每一盆熊肉上皆盖着木板,压着石头——显然对胖虎的偷吃早有防备。
胖虎最多不过两月龄,还是只小奶狗,纵然用尽全力也顶不开木板,急得围着木盆吱吱叫,尾巴焦躁地摇晃着,多番尝试后,它忽觉体内多了一股力量,本能地顺应那股力量往上一顶。
先前几次尝试都纹丝不动的木板,这次竟被它顶开一道缝隙!
须知木板上压着的石头便有三个胖虎那般大!
然而那股力量对胖虎的帮助也仅止于此,只是稍微顶开道缝隙,它便无以为继,悻悻地垂下脑袋,在木盆旁边趴下,吐着舌头散热。
‘吃’乃是万类生灵最强的本能。
放弃执着于吃,便相当于放弃自己的性命。
胖虎对吃到熊肉亦甚为执拗,它休憩片刻,又走到木盆边,再度尝试把木板顶起,在木板被自己顶开一道缝隙时,便企图把爪子扒进盆里。
因为缝隙太窄的原因,它自然未能成功。
每一次尝试,它便对体内那股力量多掌握一分,那道缝隙也越扩越大,直至它能把爪子探进去。
肉乎乎的爪子在盆里沾满了血,它迅速收回爪子,就地半靠着木盆,舔食起爪上的鲜血。
这些鲜血,俱是鬼罴的残留血液。
散发精纯血气,那股味道令胖虎都忍不住想把自己的爪子也一并吞吃下肚。
它把爪上鲜血舔干净,转而清理起地面上遗留的血迹,直到木盆周边没有它活动的轨迹,它才晃晃悠悠地走出柴房,趴在兄妹二人的椅子旁渐渐睡着。
太阳渐至向西抬首可见的位置。
叶玄从睡梦中醒来,一眼便看到在自己手边睡着,蜷缩成一团的囡囡,他会心一笑,慢慢从椅子上坐起,把囡囡抱去她的卧室睡觉。
等叶玄回转来收藤椅时,见胖虎竟然还趴在椅子边,他下意识地以为这狗出了毛病——猫狗可比人灵醒多了,一点轻微动作都能惊醒它们。
叶玄来回走动这么大动静,胖虎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自然会觉得奇怪。
不过他凑近胖虎身边就听到它鼻中传出的均匀呼吸声,顿时放心,骂了句:“懒狗!”
他倒也没把它踢醒,任由其睡觉,自去查看浸水的熊皮,把它从水中捞出,套在准备好的半圆木上,一点点削去皮上残留的血肉。
这一步完成后,便能进行硝制。
削去血肉,他正预备硝制毛皮时,院外传来喊叫声:“开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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