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朱雀以为谢听雨会紧张得不行,谁料他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朱雀暗地里也禁不住称赞他的定力。且别说其中有一人是他的生父,就是和二人都无多少关系的朱雀,都几次三番想看看二人比斗的场景。但终于克制住。
良久,外面的声音停歇。
朱雀打开门,想象中,两人相斗得如此激烈,山谷中的花儿早已被摧残得不成样子,哪知,两人仿佛没有比斗过似的,整个花圃没有收到一丝伤害。再看比剑结束后的二人,还是和刚见面时一样,面对面站着,两人身上都没有伤痕,朱雀一时看不出到底是谁胜谁负。
慕容寒山忽然开口,说道:“痛快,真是痛快。”声音里也无受了内伤的样子,难道败的事嵇无忧?
却听嵇无忧也说道:“确实痛快,为何这一战没有在二十年前就比过?”声音也听不出受伤的样子。
慕容寒山说道:“恨不早相逢。今日的比武,让我想到了许多以前从没有想及的问题。”
嵇无忧点了点头,表示也是一样。他忽然朗声说道:“雨儿,你跟爹回雪山好吗?”
不知何时谢听雨已从屋中走出,他还是关心嵇无忧的,只是听了此言,依旧是踟躇未答。
嵇无忧回过头来,向谢听雨微微一笑,人却突然缓缓地倒了下去,原来此仗是慕容寒山胜了。毕竟血浓于水,谢听雨见状,疯狂地冲了过去,扶起了嵇无忧,看着嵇无忧脸,说道:“爹,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呀,我陪你回雪山便是……”喊了几句,嵇无忧都没有回答,谢听雨扭头向慕容寒山恶狠狠地望过去,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慕容寒山说道:“你放心,你爹没事,只是比剑后力竭,又因心神激荡,昏了过去。”说完,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将瓷瓶打开,倒出一粒猩红色的药丸,屈指弹了过来,谢听雨伸手接过。慕容寒山说道:“这是宁神培力的药丸,给他服下去,过几个时辰,人就会醒来。”谢听雨立刻将药丸给嵇无忧服下,他信得过慕容寒山的为人,不会给他毒药。
慕容寒山向朱雀说道:“我此间事了,要回去了,你可要一同起行?”
朱雀想起武当华山等门派的人,还在四处寻找谢听雨的下落,事情还没结束,便说道:“你先回去,我这里还有些俗事未了,偿若你遇到天山剑派的弟子……”
慕容寒山说道:“我知道怎么做。”顿了顿,又说道,“我和嵇无忧兄此间一战,并非是我赢了,也并非是他输了。”
看着朱雀似明非明的神情,慕容寒山不愿再多说,接着转身离去。他走得这么突然,就像他的忽然到来。
无忧谷似乎忘却了两人的争斗,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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