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文山说着如此违心的话就气的肝疼,他只恨不得杀了纳兰芜玉,可眼下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装出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凤麟他再心疼,也比不过凤氏一族的荣辱兴衰,她纳兰芜玉贱命一条,等日后找到机会,他一定会为凤麟报仇!
纳兰光耀诧异的看着凤文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是不是他听错了,还是凤文山说错了?
可事实证明,他没听错,凤文山确实说他不追究了。
转念一想纳兰光耀又疑惑了,今儿早上凤文山见他的态度与现在截然不同,他怒火滔天的带人闯入纳兰府,扬言要将纳兰芜玉偿命,怎么这会...
纳兰光耀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国公爷肯宽恕小女...”
他正准备说些客套话,就被凤文山不耐烦的打断,“罢了,老夫想起还有些事,令千金的事就到此为止吧,咱们两家还是世交,纳兰大人好好带令千金回去,老夫先行一步了。”
凤文山急切的想将那些账簿拿到手才安心,以免夜长梦多,如今纳兰光耀在这儿,想必姬无煜要带走纳兰芜玉也没那么容易,所以凤文山只想快些离开。
凤文山甩袖而去,谁也看得出他脸上仍然余怒未消,可让人想不明白的是凤文山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纳兰芜玉。
纳兰光耀觉得有些恍惚,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姬无煜安静的站在那里,黑色面具下方,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眨了下,目光再次落到南乔身上的时多了些许看不透的复杂。
通过刚刚凤文山所表现出的反常,不止纳兰光耀感到不可思议,就连他,都开始怀疑这凤文山是假的。
刚刚他要带人走的时候凤文山还拼命阻拦,说是非要追究纳兰芜玉责任,而纳兰光耀一来,凤文山立即变脸,这里面的事越来越不简单了。
姬无煜大胆的猜想,能让凤文山突然改变主意,并不是他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纯粹卖纳兰光耀一个面子维护两家关系,那都是凤文山的鬼话。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他来之前,纳兰芜玉手里握着凤文山的把柄,以此来威胁凤文山,让凤文山不得不放过她,只是,什么样的把柄能威胁凤文山放弃给儿子复仇,要知道,凤麟可是凤文山唯一的儿子。
现在看来,这纳兰芜玉还真是不简单,在来到长安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轻易握住凤家命脉,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决定再观察纳兰芜玉一段时间。
姬无煜离开后暖风阁后,直接回了平定王府,王府中有一大片观景湖,这个季节的荷花开得正好,大朵荷花莲叶铺满整个片湖域,别具一格的红木亭子屹立于湖泊中央,亭子四处无桥,皆被下面的荷花包围。
本该凝神静气的地方,此时却从湖心亭传出阵阵磅礴的琴音,琴声中一片激荡肃杀,恍若寒风过境,席卷漫天狂沙,又如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强大的气息从湖心亭扩散至整个观景湖,就连湖中的锦鲤此刻都逃得无影无踪。
荷花池外围栏杆旁的五人皆面色诡谲,不敢轻易靠近。
其中四名男子皆是平定王府暗卫,唯一的女子便是红菱,红菱伸手撕下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她原本清丽的面容来。
“主子好久不曾去湖心亭弹琴了!”
暗卫乘风则摸着下巴,“主子一般只有在想事情的时候才会去那儿,你可知最近有什么重要事是主子想不通的吗?”
“对啊红菱,你经常出去替主子办事,就告诉我们呗。”另一名暗卫破浪急切的想知道新鲜事。
惊雷跟闪电虽抱着剑不语,也是满怀期待的看着红菱。
红菱微微皱眉,压低声音说道,“前些日子南晋太子失踪一事,主子怀疑与纳兰府二小姐有关,可一直苦于没证据不能将那二小姐抓来审问,原本主子已经找到一些线索,那些出城迎接二小姐的家丁奴仆无一人跟着回纳兰府,于是主子派人...”
湖心亭的琴声骤然停止,四周的水面突然升起水柱,湖面上更是激起千层浪花,而那无端涌起的水柱又在一瞬间似瀑布般倾泻而下,拍打在满湖的荷花莲叶上。
红菱不得不停止之前的话题,她对几人说道,“是主子召我们过去了!”
五人面色立马恢复严谨,全然没有了刚刚在一起说八卦的心思,纷纷用轻功飞向湖心亭。
姬无煜端坐在古琴之后,玄色王袍被风吹得鼓荡不休,一头长发在风中扬起,几缕发丝掠过他黑色的面具下两片浅浅的薄唇,凉亭内的气息骤然寒了几分。
几人站成一排,恭敬候在他对面,姬无煜头也不抬,“红菱,从即日起,你想办法混进纳兰府,待在二小姐身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她有任何异常随时向本王禀报!记住,不可擅自行动。”
他就不信,纳兰芜玉在他的监视下,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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