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光耀还能说什么,面上僵硬一笑,只能应了李公公的意思。
他一记凌厉的眼神朝纳兰嫣琴瞪了过去,有什么事府上私下处理便是,这等牵扯到贡品香料的事非要把宫里的人扯进来,一个弄不好,牵连的并非一人,而是整个纳兰府,这个纳兰嫣琴真是太不懂事了。
纳兰嫣琴忽视掉纳兰光耀的目光,她跟在李公公身后,朝着众人的方向走去,她要是不这么做,又怎能给纳兰芜玉致命一击呢!她的父亲,只知道维护外面回来的野种。
厉氏本来想剁了纳兰芜玉的两只手便作罢,没想到纳兰嫣琴算准今天宫里会来人宣旨,她也太大胆了,连宫里人都敢利用,如今摆了这么一出,这下局面有些不受控制,厉氏也开始慌了,但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她等下必须一口咬死是纳兰芜玉偷了苓蓝香,帮自己女儿落实纳兰芜玉的罪。
很快,有人给李公公等人搬来交椅,纳兰光耀和厉氏也坐在一旁观看,整个院子充满了紧张的氛围。
李公公慢慢品着茶扫了一眼众人,“是谁偷了苓蓝香自个儿站出来,要是等下杂家把人揪出来,可是要带回宫交由皇后娘娘处置的。”
众人纷纷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这件事引火烧身,不曾想纳兰寻春站了出来,
“李公公,我知道是谁偷了苓蓝香。”
一语激起千层浪,厉氏额头上沁出薄薄得一层冷汗,她还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吗,要说到头脑,纳兰寻春就是个蠢的,枪打出头鸟,这丫头现在多什么嘴。
感受到厉氏射来的凌厉目光,纳兰寻春这才发觉自己不该站出来说出这件事,此时李公公已经问起是何人,她也不能说不知道,于是她说,“是纳兰芜玉偷的,那苓蓝香一定在她身上。”
“谁是纳兰芜玉?”李公公继续品着茶。
南乔闻言站了出来,微微弯了下腰,“小女子便是纳兰芜玉,不过,苓蓝香是什么啊,小女子听都没听说过。”
她表现出的单纯无知不像是装的,一双大眼睛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一时间像极了无辜的小兽那般。
李公公没想到面前这位相貌不凡的少女便是纳兰芜玉,她看上去确实不像那种手脚不干净的姑娘,不过,凡事都很难说,像他们这种宫里面待久了的人,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他伸手将香气往自己鼻尖扇了几下,随后清了清嗓子,“你身上就有苓蓝香的味儿,你还敢说你没偷吗?”
南乔将手抬起,鼻尖在袖子上闻了闻,“奇怪,刚刚还没有这种香味儿来着。”她像是自言自语那般,随手一拉身边的纳兰寻春,又在她肩膀上嗅了嗅,“公公,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四妹妹身上也有这味儿呢,还有,好像三妹妹和五妹妹也有,不信,您让她们靠近些您闻闻看。”
说着,纳兰芜玉在众人之间嗅了个遍。
此话一出,几名被她点名的小姐面色煞白,最不服气的当属纳兰寻春,她冲着南乔大吼道,
“纳兰芜玉,你竟敢冤枉我,本小姐身上哪里来的苓蓝香,分明就是你看事情快要败露,所以想拉我当垫背的是不是?”
南乔面色有些不好看,她拉着纳兰寻春的衣角,顾左右而言他的低声提醒道,
“四妹妹,怎么说我也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当众喊我名字?就算咱们私底下有些不愉快,可大庭广众之下...”面子上你还得喊我一声二姐,南乔的话说一半,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声音虽低,可还是让该听见的人听见了,纳兰光耀眉头皱的更深,看向厉氏的眼光也十分犀利。
厉氏有些心虚,低声吼道,“春儿,你难道忘了母亲平时怎么教导你的?”
纳兰寻春立即意识到不该在这个时候失了礼数,“可是母亲,纳兰...不,二姐姐冤枉我,所以我一时情急才...”
“够了!”李公公有些不耐烦,指着另外几名小姐,“你们几个,走近些。”
半米开外,其余人身上味儿都淡些,只有纳兰寻春身上的香味要浓一些,李公公用手轻轻一扇,嗅过香味儿之后,“似乎...四小姐身上的香味儿很重啊!”
纳兰寻春直接懵了,环顾了下四周其他的姐妹,“李公公,你会不会闻错了,我身上怎么会有?”
“大胆!”李公公怎么说也是皇后身边的红人,被一个小丫头质疑那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你是说,杂家还分不清苓蓝香的味儿来?”
纳兰寻春连连摆手,“不是的,小女子不是这个意思,公公误会了。”
“哼,杂家看在纳兰大人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既然你说是二小姐偷了苓蓝香,你还有什么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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