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今天阳光明媚,年糕午睡起来后就拉了一张躺椅放在小院子里,惬意地躺在上面晒着太阳。
“应应,又出来晒太阳啊?”年糕右边的邻居,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此时正背着手在自家院子里溜达,看见豆应应出来了,走过来伸长脖子看着她身下的躺椅打了个招呼。
“是啊,云大爷,您遛弯呢?”年糕抬抬手跟邻居搭话着。
“呃,嗯,遛弯呢。”云大爷回头看看自己身后每天溜达的小院子,莫名觉得自己的小院子有点配不上遛弯这个词。
“应应啊,你这个椅子是特制的吗?我以前好像没见过啊?躺着舒服吗?”云大爷再瞥一眼年糕身下的躺椅,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
“啊,挺舒服的。我画的样子让我二哥找人定做的呢,云大爷,您要是喜欢,我让我二哥给您也做一个。”年糕稍稍坐起身来跟云大爷客套着。虽然年糕不知道这个和善健朗的大爷犯了什么事被关在了起来,但在这里,两人也算狱友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要友好相处的。
“哎,好,那我就不客气啦。应应,等我儿子下次来了,我让他给你带点我家的特产啊。”云大爷看豆应应这么上道,忙笑嘻嘻地应下。
“呸,你个老不羞,还贪小姑娘的东西。应应啊,别理这个老东西,让他眼馋去。”此时,年糕左边的邻居,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也开门走了出来,给了邻居的邻居——云大爷,一顿奚落。
“哼,你个孤寡老婆子,越老越尖酸。我这是和应应礼尚往来,我们这是友好相处的表现!你个孤寡婆子是体会不到。”云大爷毫不示弱地朝对面呛了回去。
哼,他有家有业,还有子孙来看望他。他的后辈们每次来看望他,都会给他带一大堆的东西呢。哪像这个刻薄的老太婆,当初心狠手辣地把他整进来,现在倒好,她自己也进来了吧,还没个子孙来探望。哼,活该,这就是报应!
“你说什么?!云大山,你这个混蛋!你,你,你这个老畜生,你给我等着!”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何芷卿听到云大山又一次戳她的痛脚,顿时气得银发直竖,抬脚就跑到她和豆应应的隔墙这边准备爬墙过去撕烂对面那个老畜生的臭嘴。
“哎哎哎,别介啊,何奶奶,您消消气,云大爷不是故意的,他就是随口瞎叨叨两句,您别在意。”年糕看这老太太是来真的了,忙起身跑过去柔声劝解着。
“对对对,何奶奶,您别跟大爷一般见识,您知道,他就是嘴贫。快,快,快下来,小心摔着您!”何芷卿的年轻女看守看自己的老祖宗又被对面的云大爷气得上了头,忙跑过来和年糕一起劝解着。
话说,作为何芷卿的看守,她也是心累得慌。这个老太太脾气不太好,性格也有些古怪,她平时就得小心捉摸着。而自从老太太和云大爷做了邻居后,她就更心力交瘁了。
是的,何芷卿和云大山本来是只隔了一墙的狱友来着。后来,两人老是干仗,实在不利于关押所的和谐管理,也是在两边看守的强烈要求下,何芷卿就搬了一下地方,往旁边挪了挪。年糕现在的这个小院子,就是何芷卿挪出来的。
可是现在即使隔了一个院子,两个老人还是整天吵吵。何芷卿的女看守陶陶已经在想着再向上面打个报告,看能不能把何奶奶再挪远点,最好能远到即使云大爷大吼一声,何奶奶也听不到的程度。
等两人好不容易把何奶奶哄得不翻墙了,年糕看着陶陶把何奶奶扶回屋去休息,有点心累地长出一口气。这事不能就这么着啊,她来的时间还不长,但几乎每天都得拉一两次架,长此以往她也受不了啊。
年糕认命地转过身准备再劝劝云大爷,“大爷,您干嘛老刺激何奶奶啊?我看你俩也是老相识了,您何必老戳人家的心窝子呢?”
“哼,那不每次都是她先招惹的我吗?”刚才她们劝解何芷卿的时候,云大山就在自家院子里边遛弯边朝那边一瞥一瞥的。现在年糕劝到他头上了,他也有点悻悻的。
“再说了,我哪点说错了,心狠手辣何芷卿,这是人人都知道的。是她亲手逼死自己的儿子的,现在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还不让人说啊。”云大山说到后面也有点生气,说完一甩头就回自己屋去了。
“哎,大爷,你……”年糕看云大爷也气得回了屋,得,今天又没劝成。不过,大爷今天这话里信息量有点大啊,年糕现在倒是对这个何奶奶有点好奇了。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应应。”
年糕正在脑海里发挥想象力给何奶奶塑造着一个波澜壮阔的传奇人生,猛地听见门口有人叫她。
转过头来一看,竟然是之前见过的陆景晗。
“陆上将?你怎么又来了?”这人好烦哪,不会是又来给那个什么兰兰求情的吧。
“……我来看看你,听说你现在喜欢研究古地球文字,我家里有一些这方面的收藏,我来带给你。”陆景晗看着豆应应脸上明晃晃的嫌弃,有点不适应地抿抿嘴。
“嗯?”年糕仔细打量了一下门口的陆景晗,这人倒是越发憔悴了。
“进来吧。”来者是客,她不是原先的豆应应,现在陆景晗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既然他没有恶意,年糕也不想直接把他拒之门外。
不在意和无所谓才是放下的最好状态吧。豆应应,你觉得呢?
年糕在心间问了一句,可惜,已经彻底消散的豆应应给不了她一丝回应了。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今天来应该还是为了那个兰兰吧?”客厅里,年糕瞥一眼放在桌上的小箱子,这人这次学乖了,还知道贿赂她了。不过,年糕不想跟陆景晗多说,直接挑明了他的来意,“我说,你对那个兰兰还真是真爱啊,以现如今的形势再加上她家的那个状况,你还丝毫不避嫌地为她东奔西走的,我真是都要被你感动了呢。”
“……应应,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也不想见到我。但不管如何,兰兰和她家里人如今的困境,跟我有脱不开的关系,我不能撒手不管。”虽然他们犯的事不是他的错,但如今他们的困境却是因他而被放大了。他要是不管,就没人帮他们了。
“哦,那你想我怎么样?”年糕也有些厌倦了陆景晗老来烦她,这事还是早点结束吧。
“我,我就是希望唐氏和豆家能不再插手。他们犯的错会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我只是不想让这些过错人为地放大了。”陆景晗有些难堪地开口。虽然难堪,但这就是他今天的目的,他得说出来。希望这些事早日消停下来吧,他真是有点累了。
“行,我知道了,我会跟家里人说的。以后那个兰兰的事,我们家不再插手,你以后没事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待见你。”陆景晗的请求,年糕干脆利落地应下了,以那个兰兰现在的情况,唐氏和豆家也该撤退了,再僵持下去,就是让人看戏了。
“你,应应……谢谢。还有,对不起,我和兰兰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陆景晗没想到豆应应这么干脆就答应了,也没想到她如今对他已是这个态度了,一时有些失落和歉疚地望着豆应应。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离婚是迟早的事,不是这个兰兰,还会是别人,就像那个石歧。”年糕不着痕迹地点出了那个最初在银牢里辱骂她的看守。
哼,小样,姐一直记着你的。
“什么石歧?石歧是谁?”陆景晗听到豆应应这么说,不解地拧拧眉,怎么又冒出来个石歧。
“石歧也是你的爱慕者啊,当初我被总统关起来的时候,他是我的第一个看守,那时,我可没少被他奚落辱骂。哦,对了,也许是后来上面看他对我的敌意太重了,把他换走了。”年糕想起当初石歧嚣张地让她跟陆景晗告状,瞧,小石歧,现在姐姐不是如你的愿了嘛。
“我不认识他,我也没听过这个名字。”陆景晗想了想,确定自己没听过石歧这么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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