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之夜,少不了虫鸣鸟叫,最妙的还是这独属三伏天的阵阵蛙鸣,在麦田里肆意对歌,搅得田地里还未成熟的麦子都竖直了腰杆,趁着月色,积淀起每个颗粒中的饱满。
一眼望不尽的无垠大地与浩瀚苍穹,直视仿佛能一眼看出宇宙,看出宇宙的庞大与自己的渺小,足以荡涤所有人心中的盲目自大。
打小长在南方的匡河可从没见过北方这般光景,虽说顶着这父亲与妻子都尸骨未寒的韩世忠的身子,但匡河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吃官司,临行前甚至还拿刀削去了长发,将自己的发型削成了一个现代人模样,根本不去想这古时候常说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因为在匡河心里,根本没有认同韩庆那个老头作为自己的亲爹。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品尝着从没有呼吸过的古代西北的皲涩空气。
一路边玩边走,匡河的行为举止看起来和这堂堂七尺之躯有所不搭,好在多亏了那莽毒解了身上的疮毒,白皙的皮肤和现代化的发型让匡河看上去年轻不少,不然那样一个长发蓄须的糙汉模样,边走还边转起圈来环顾四周景色,在旁人眼里看来,就真成了一个疯子。
正在匡河看得出神的时候,两个黑影一股脑钻到了匡河面前,一胖一瘦,没有任何杀气的立在了匡河面前。
胖的先出声了,嘴里还不知道在嚼着什么东西,声音充满了胖乎乎的油腻感:“先不听虎啸龙吟,眼只见···眼只见···大哥我又忘记了。”
那胖子似乎是忘记了两人的开场白,瘦子见了十分生气,跳起来就打了一下比他高上一头的胖子的脑袋,见着嗓子说道:“不是要你背熟了吗?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一点正事儿都办不好。”
那胖子对于瘦子的拍打与谩骂却是毫不在意,居然还笑了起来:“嘿嘿,我早说了我不行,说了让你说你还不信。”
那瘦子似乎是很无奈,泄了气,扬起的手耷拉了下来,转身又对看了一场好戏的匡河说:“先不听虎啸龙吟,眼只见龙兄虎弟,高山流水岂无困乎?愿得侠士仗义出手得点钱财。”
哦~原来是两个抢劫的笨贼啊,面对毫无杀气的两个人,匡河把双手环抱在胸前,一点战斗的架势都没有摆出来,反而戏谑的冲面前两个人说道:“我说你们俩抢劫就抢劫,还整这些个文绉绉的台词干嘛?能吓唬住谁啊?”
那胖子倒还附和起匡河来:“我就说嘛,这一套指定吓唬不住人,还不如听我的,直接上手抢。”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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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那胖子就要上来抢匡河的行囊,别看那胖子虽然体胖,但脚上和手上的功夫都很迅速,风驰电掣的一巴掌袭来,就要拽下匡河一直挂在胸前的行囊。
匡河显然被这胖子的速度给惊着了,还好自己身手也不慢,一闪身就躲了过去,就在那胖子又要一爪抓来的时候,瘦子喝住了他:“谢二宝,你给我住手,连哥哥的话你都不听了?”
那胖子闻听瘦子真的动怒了,便撒了手,灰心丧气的回到了瘦子身边。
瘦子喘匀了一口气,对着匡河说道:“壮士休要怪罪我弟弟,我兄弟二人是实在无路可走了,才会出此下策,还望壮士宽恕则个,如若还能给予我兄弟二人一点碎银子,那便如同再造之恩,我兄弟二人定会没齿难忘。”
匡河没有管那瘦子文绉绉的台词,好胜心极强的他,还沉浸在胖子刚才那出其不意的一击上,心里充满着不服气,弹了一下舌,对着那胖子挑衅到:“嘿,那胖子,你有种再和爷爷过上两招,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那胖子倒是没了刚刚的煞气,温顺的贴在瘦子身边,嘟囔道:“哥哥说不行,那就是不行,我不会再动手欺负你了。”
原来在那胖子心中,匡河还是被欺负的对象啊,这一下可彻底激发了匡河心中的怒火,他一定要和这胖子分个高低,在澧州读书的时候匡河的拳头威力就不小,何况现在依托在这韩世忠未来大将军的身体上,那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瘦子挡在了匡河身前,赶紧笑着赔不是:“这位壮士,我兄弟是无意冒犯,他天生就缺了半分心智,还请壮士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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