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水月奇道:“花前辈,再怎么说,你也是上一任掌门人‘擎天师’的弟子,怎么会不知道第七层楼里放的是什么?”
花鼓喧老脸一红,镜水月这番话正中他平生伤痛之处,原来当年“擎天师”临死之前,深知他的三个弟子必将为了掌门之位斗个你死我活,当时他已经属意让仁云天师继承掌门人之位,于是他就设计了一出假死的戏码,当时他假死时停棺之处,恰恰就是“望世楼”第七层。
就在这里,花鼓喧与慕容左丘公开和仁云撕破脸,结果被从棺木中跃身而起的“擎天师”拍中两掌,两人差点同时毙命,侥幸逃脱,再后来,仁云天师“天之道”练成,慕容左丘和花鼓喧再也不是敌手,公然挑战几次失败后,仓皇而走,从此流落江湖。
镜水月故意把“擎天师”一事拿出来说,其实就是在暗示:她知道很多很多。
果然,慕容左丘说道:“女娃,看来你知道的事情很多,我也知道你的一些事情,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换,你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天之道’的事情,而我告诉你一些秘密,你看如何?”
镜水月摇了摇头,说道:“慕容前辈,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天之道’心法,而是我实在不知道,其实,‘天脉’也好,‘地脉’也好,‘天之道’也好,‘天不知道’也好,我也都是最近才听到些许,我师父从来没对我提起过。”
“哼,你倒是老实,你什么也不知道,那我们还留你做什么,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是慢点死,还是快点死?”花鼓喧明显唱起了黑脸。
“我既不想慢点死,也不想快点死,我还不想死”,镜水月悠悠然说道。
“那你就赶紧说出‘天之道’心法在哪里,有什么线索也行!”花鼓喧抢话道。慕容左丘伸手制止了花鼓喧,示意由他来问。
花鼓喧心里有火,无处发泄,恰好看到薛伯语低头站在那里,猛地拍了一下薛伯语的脑壳,可他的手刚刚要碰到薛伯语的时候,薛伯语身形微微一晃,躲开了这一拍,花鼓喧知道,这是薛伯语本能的“天脉”威力,他更加恼火,骂道:“薛伯语,你是木头啊?去一楼楼梯口把风,谁靠近这里,就把谁宰了!”
薛伯语木木的走下楼去。花鼓喧兀自在那里吹胡子瞪眼,哎,从昨晚开始,他简直太不顺了!
慕容左丘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他继续向镜水月说道:“不要受你花伯伯影响,你是仁云的弟子,又在这里阅书无数,你能否想起,有哪些书不太寻常,或者与‘天之道’有关的呢?以‘擎天师’和仁云的性格,他们做事喜欢藏藏掖掖的,哼,我断定‘天之道’心法必定在这座书楼里!”
镜水月摇了摇头,说道:“慕容前辈,你这样说,就是有偏见了。我师父既然对我们闭口不提‘天之道’,说不定他自己遗失了这套心法也说不定啊。”
镜水月早先听风骁骑说到,慕云祖师所言,“天之道”是极难修行的心法,与一个人的心性和天资有很大关系。仁云天师心胸狭窄,心机深沉,本来就和“天之道”的心法本意就相冲突,所以他即使“天之道”有所成就,必然受到格局限制。
慕容左丘笑道:“女娃,你太不了解你师父的为人了,他表面和善,其实城府极深,他的恶行,可不比当年的‘昊宇魔尊’叶千行少呢,呵呵,什么‘灭魔侠盟’,都是狗屁!女娃,你可知你的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你可知薛伯语是怎么开通‘天脉’的?”
镜水月内心一惊:难道这个老贼真的知道我父母的事情?可这与薛伯语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等镜水月发问,慕容左丘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当年魔教受到群起攻之,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卫道除魔,乃江湖人的本职所在,魔教为非作歹,理应人人得而诛之!”镜水月强忍内心的激动和好奇,表面依然平静如水,但慕容左丘何等精明世故,镜水月表面上越是如此沉静,内心必然越是好奇,慕容左丘心里暗想:哼,想和我斗智,恐怕你这个女娃还差得远嘞!
慕容左丘按照自己预计,慢慢说道:“呵呵,好一句‘卫道除魔’,魔性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的,如果真要除魔卫道,那么岂不意味着每个人都可以得而诛之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且不说仁云背地里那些勾当,单说明面上的,这些年,天云观开疆扩土,在外做了何等规模的生意,你道这真是仁云和他的二弟子运广会经商致富?哈哈,笑话!多少山庄都是被牵连成魔教余孽,被天云观和它的正道同党赶尽杀绝,从而霸占为己有的?”
慕容左丘越说越激动,他当然不是为了什么正义发声,而是出于纯粹的嫉妒,仁云的位子本来是他的才对,如果换成他坐在仁云的位子,他绝对有信心把天云观发展的更大,然而如今,他失去了一切可能,只有把仁云贬低到魔教同党,他的内心才能稍得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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