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对面的楚姑娘,你可要小心了,避不开的话就别避了,我怕伤着你!”茹杏秋出言无忌,虽是一片好心,但让楚萧彤感到很不舒服,楚萧彤冷笑道:“想伤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只见楚萧彤拔出“随云剑”,挽了一个极为优美的剑花,平伸“随云剑”,苹果落于剑尖之上,这样一来,毫无疑问是要“问剑”。
众人兴趣大增,已经有人开了盘口,结果有一半的人竟然选择押楚萧彤胜,另外一半则各分其半押茹杏秋和风骁骑赢。显然,在大家看来,风骁骑和茹杏秋要想把苹果从“随云剑”上取下来,难度极大,还是楚萧彤胜算更大。
楚歌童暗自运力,一旦发现楚萧彤陷入危险,便立刻出剑。
茹杏秋沉默不语,风骁骑也不动如山,两人各自蕴力凝神,全场肃穆。就连高台上的花中楼和六王爷等人也凝神细看,不得不说,这一届潞州江湖武斗会,堪称是有史以来最好看的一届,没有之一!
突然,茹杏秋移动身形,拔剑而出,她的轻功并不是很好,但剑法带动她的身形如电如闪,已经是初登人剑合一高绝境界了。楚萧彤只觉眼前一花,她这才发现自己和茹杏秋差距实在有点大,急忙抖腕振剑,却见茹杏秋的宝剑似清水流原,并未碰及“随云剑”,一半苹果不知怎么,竟然已经消失不见。
楚萧彤大急之下,“随云剑”掌控不稳,另外半个苹果几乎就要从剑尖落下,却见茹杏秋用剑轻磕了一下“随云剑”,硬是稳住了“随云剑”,那半个苹果也终未落地。
而茹杏秋已经趁势回身,落回原地,她的剑尖上戳着那消失了的半个苹果,剑尖兀自抖动,等到剑尖终于安静下来,却见那半个苹果突然细分成一片片,大约有十数片,掉落在地。
众人全都惊呼不已,要知道茹杏秋完成了多么不可思议的剑法,她先是削下半个苹果,然后又用剑轻嗑“随云剑”,稳住了另半个就要掉落的苹果,同时在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取回的半个苹果切成十多片。
其剑法之快,之准,纵使是用剑大名家庄黎和楚歌童,甚至邓离也不禁惊呼!更别提莫轻尘了。楚萧彤更是大受震撼,她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黄衫女子,其貌不扬,笑起来有一对小酒窝,看上去只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女孩,如此高超的剑法,甚至让楚萧彤觉得自己配不上“随云剑法”。
庄黎看出楚萧彤的心思,提醒道:“彤儿,你尽力就好,还可以赢风骁骑!”楚萧彤定了定神,打定主意和风骁骑拼个鱼死网破。
风骁骑怎么才能赢她?怎么可能赢她?几乎没人相信风骁骑能够赢,除了镜水月,然而镜水月也不过是内心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风骁骑向茹杏秋拱手道:“茹姑娘真是人剑合一,剑法超群!可喜可贺。”茹杏秋听后心里欢喜,她腆着脸道:“侥幸而已,要不是借了漂亮姐姐的剑势,我甚至可能没法把苹果带回来!”
高台之上,花中楼仿佛自言自语道:“茹杏秋……茹……难道她是茹丞相的家人?怎么没曾听说过……”一旁的六王爷接话道:“茹丞相家大业大,根基颇深,如今再有这样的剑神助阵,岂不是如虎添翼?花阁主,敢问你和这个女子的剑法相比,如何呢?”
这个问题极为辛辣,花中楼笑笑道:“六王爷取笑了,在下的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她这剑法,以快为要诀,堪称做到极致,恐怕在‘快’字诀方面,她已经跻身如今江湖用剑大家之列了,再加上那个老者传给她六十年功力,呵呵……”
六王爷问道:“这么说来,明年的《江湖点将录》中,这个女子能够跻身前十名吗?”花中楼神秘一笑,道:“《江湖点将录》久不出世,过往传奇人物都已成历史钩沉,很少有人知道江湖前十名武功之可怕,此女子单凭一柄快剑,想入前十,恐怕还是勉强了一些。”
“难道武功不是唯快不破吗?”
“六王爷说的在理,可风急雨骤,电闪雷鸣,虽然快无人及,但它们终究是天地间的一部分,倘若你胸有天地,心纳星河,试问一个‘快’字诀,也能有多少威力呢?这个使用断刀的少年,未来才是可能跻身前十的人物啊!”
六王爷若有所思,正色道:“受教了,花阁主高屋建瓴,气度非凡,果然不愧是‘枯禅阁’之干柱长城!”
“王爷过誉了,您才是国之干将,邦之良帅,文可治国,武可安邦,就连当朝文丞相也出自您的门下,古人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我们江湖莽夫不过都是些劳力者罢了。”
六王爷哈哈大笑起来,显然是对这马屁受用至极,说道:“和花阁主谈天说地,有趣,有趣,今晚当浮一大白!”花中楼起身拜谢道:“王爷有命,敢不相从?”
“哈哈,哈哈,花阁主请入座,我们一起看这场好戏吧!”
却见此时风骁骑已经全然入定,仿佛一个参禅老僧,他此时正在运转体内的星脉,汇聚星河,断刀斜挎在他的腰间,慵懒安逸,楚萧彤平伸“随云剑”,凝神在等风骁骑攻过来。
可风骁骑仍然面无表情,四周一片安静,偶尔传来某人的品茶之声,众人的呼吸之声,有人气喘如牛,有人气息悠长,渐渐的,风骁骑甚至能够听到落叶飘零的声音,以及清风中传来的飞虫振翅的声响,已是酷暑,太阳当空,汗水顺着每个人的脸上慢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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