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气喘吁吁赶到,见此景立马心领神会,边大口喘气边嘲道:“你完了,你哄不好青欢,以后青欢都不理你啦。”
陈青欢还是沉默,她越冷静,延枭伦越慌乱。
他吞吞吐吐的说:“多大点事嘛,至于生气吗。”
穗儿摇头大喊道:“你能不能男子汉一点道歉,还有还我的蝴蝶!”
延枭伦咬咬牙,傲气的冷哼一声,“懒得理你。”说完又一溜烟儿藏进了花坛里。
穗儿再次追上去,这时有宫女前来叫走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去养心殿,亭子里只剩下陈青欢一个人。
四周宁静了片刻,陈青欢静下心来准备练字,这时延枭伦再次冒出来,他把穗儿远远甩在身后,摘了一朵小花,冲过来放到陈青欢面前,贴近她说了句:“送给你,你别生气啦。”话音刚落,又火急火燎的冲回花园迷宫跟穗儿捉迷藏。
白色的小花静静躺在陈青欢面前,她看着小花盯了良久。
圣女入宫的事在宫里掀起了一股热潮,但除了封她作郡主之外,皇上再没提过其余的事,渐渐的,宫里的人都习惯了青欢郡主的存在。
陈青欢处事圆滑,而且传言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所以宫里无人找她麻烦。
季节入夏,御花园里开满了一池荷花,小太监撑着船儿将船上的五位祖宗送上池中央的小亭子里,颤颤巍巍嘱咐,“大殿下二殿下三殿下,穗儿公主,青欢郡主,奴才就在岸边等您们,您们千万别下水游玩,这池中深不见底,十分危险,千千万万就待在亭子里。”
“知道了,少啰嗦,你赶紧走吧。”穗儿打发走小太监,倚靠在栏杆上赏花,荷叶青青,荷花粉嫩,是夏日里最清爽的美景。
陈青欢铺好纸张,拿出狼毫笔,架势作画,“穗儿你别动,我为你作画。”
说来好笑,她学会用笔后最先学会的是画画,明明毛笔掌握得一般,字也写得歪歪扭扭,但画一幅画出来却像模像样的,不知道是职业病犯了还是什么。
今日穗儿穿了一身淡鹅黄的衣裳,用金线绕花点缀,白色腰带上悬一块和田玉佩,头上簪一根白玉雕成的玉兰花簪,清新怡人。
一女一池荷,在她的笔下跃然纸上,其余三人站在她身旁看她作画看入了迷,她的画法和宫廷画师不一样,画出来奇异的好看,凭她这手法,谁能想到她两个月前连毛笔都不会用?
“画好了。”陈青欢拿起画,在心底做出点评,自己的笔法还是太嫩了。
穗儿兴奋的蹦下来,满心期待,“青欢,你画得也太漂亮了,你们圣女都是神仙吗?”
“若是青欢跟宫里的画师学习,岂不是能成神笔。”
“延穗儿有这么漂亮吗,我看这画里的比她本人好看多了。”延枭伦的日常作死。
几个人都惊叹不已,陈青欢也勉强满意,她虽不熟练,但绘画底子还在。
用毛笔作画时,她感受到了水墨画前所未有的魅力,每一次落笔不同,画面会呈现出千变万化的感觉,这让她受益匪浅。
这时岸边的小太监快速划着木船过来,连滚带爬冲到他们面前,不等穗儿开口问罪,他急忙通报道:“皇上驾到,请皇子公主郡主前去参见。”
抬头看去,果然岸边多出一群人的身影,算起来,陈青欢从刚入宫时见了皇帝一面,之后再没在后宫里见过他,看来这个皇帝不太爱他的美人儿们。
“父皇今日怎么得空来御花园。”元辰最先上岸说道。
延西辞指指周围,“朕听说荷花开了,正好过来看看,你们几个不在宫里待着,为何聚在这里。”
穗儿甜甜的跑进他怀里,他宠溺的把女儿抱起来,穗儿咯咯直笑,“你手里拿的什么,给父皇看看。”延西辞最先看见的就是她手里的画。
“是青欢给我画的画。”
延西辞接过画,一瞬便眼前一亮,稍显诧异的看向陈青欢,“这是你画的?”
陈青欢点头,“青欢和公主闹着玩画的,画功拙劣,让皇上见笑。”
“你不用谦虚,你画得如何朕还能看出来。”他顿住,思索片刻,“你天赋异禀,若是喜欢,朕便让李画师去你宫中教你作画。”
陈青欢还怕皇帝会不高兴,没想到他这么通情达理,毫不犹豫道:“谢皇上恩典。”
几人纷纷面露喜色,替青欢高兴。
“青欢妹妹学成后一定要为我们画一幅啊。”
“一定一定。”
此后,原本门可罗雀的落花轩天天热闹非凡,皇子公主下了课一路跟着郡主回到落花轩,礼仪嬷嬷们干脆聚在这里教导他们。嬷嬷走后,陈青欢在院内跟着李画师学画,另外四个则在殿内玩耍等待,他们最喜欢追赶雪狐和捉弄小毛,让小毛苦不堪言。
再后来,四人连晚膳都要在这里吃,每日到入夜时分才回自己宫中。
小毛被整得可怜兮兮,又不敢反抗,皱着脸跟青欢诉苦:“圣女,他们为什么这么爱跟您待在一块儿啊。”
陈青欢无奈摇头,她也不知道原因,“我猜想,也许是瞧你我是西域人觉得稀奇有趣,你看小佳,不也是天天被他们撵着要摸一摸,估计就是新鲜。”
雪狐蹲在被窝上摇了摇尾巴,似乎在同意她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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