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空……你说是也不是!”他提高了嗓音,指着张温,义正言辞的说道。
“哦?”
与他想象中的不同,张温并没有露出丝毫慌乱的样子,反而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张温带着微笑,就这么饶有兴趣的看着刘宏,一直看到他眼神流离,不敢与自己对视。这才拍了拍手,开口说道:
“陛下此言谬矣。”
“司空府乃是掌水利、营建之事,并不涉及粮草这一方面。所以老臣并未和那些粮商有过接触,又怎么会是他们的靠山呢?”
“若说他们真有靠山的话……恐怕将这个靠山说成是袁司徒都比我这个司空来的妥当。”
他摊了摊手,不动声色地呷了一口茶,言语之间就将祸水引到了一旁看戏的袁隗头上。
“是,是这样吗……”
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就被打破了,刘宏又慌了神,好不容易变成的高大威猛的大灰狼又退化成了瑟瑟发抖的小绵羊。
“袁……袁司徒,你怎么看?”
他扒拉着衣服,怯生生地的看着一旁的袁隗。
“……”
被甩锅的袁隗将头侧向一边,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实在不想看见堂堂一个大汉的天子,竟然做出了这么一副唯唯诺诺的恭顺样子。
“……回君上,我们袁家也不是主要经营粮食这一块的。”
“洛阳城里的奸商和我们汝南袁氏沾不到半丁点的关系,还望君上明见。”
见袁隗不愿接话,一旁又被拉过来打酱油的袁绍挠了挠头,解释道。
“哦……哦,是这样的吗。”
“那这粮商的背后,到底是有没有靠山啊?”
“……”
火大!
张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面色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突”得直跳。
“君上,我们还是来说是刘煜的事情吧。”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忍到了极限,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从嘴中蹦了出来。
“哦哦……”
刘宏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了这次召开朝议的另一个小目的。他猛的一拍桌子,有些恼火的说道:
“诸公,前些日子刚要被授爵的刘煜竟然被收押在了廷尉寺中……这群粮商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这件事又该如何处置?”
他虽然看上去十分的愤怒,可不论他的动作还是语气,总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
就像是一只手无寸铁的小绵羊,正面对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大灰狼一般,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他的身边。
“……”
“什么?”
“可是那个刘煜?”
“竟然还有这等事发生?”
大臣们也懵了,纷纷讨论了起来。
搞什么呢?
这可是难得我们一致同意选出来的标杆啊!
感情我们还没准备好捧他呢,就有人已经开始朝他泼脏水了呗?
还让不让人好好树个典型了!
整,必须整死他们。
大臣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肯定。
一旁看戏的曹操见他们这幅模样,咧了咧嘴,心中满是欢喜。
这事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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