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一圈因为得知了刘煜身份而齐齐躬下身子的百姓们,黑衣猛男慌了。
他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满是惶恐。
刘煜见他如此,也没说什么,只轻笑一声,将手中的令牌扔起,随意的把玩了一会。
一旁的有秩和游徼弯着腰,保持着拱手的姿势,整个人都快麻木了。
可是刘煜一直都没开口,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抛着令牌,他们也只好就这么站着,呆呆地拱着手,半点怨言都不敢表露出来。
刘煜二人刚到解渎亭时已几近酋时,天色将晚,又经过这么一耽搁,黄昏被夜晚代替,太阳已经完全落下。
晚风吹拂,有秩和游徼背上因为紧张而浸出的汗渍显得格外的寒冷。
他们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早就将黑衣猛男骂了个狗血淋头。
想不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竟然这么阴险!
这么会编故事,你怎么不去说书啊?!
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
……
他们就这样一直待着,待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煜一把将抛起的令牌抓在手中,开口道:
“怎么,”
“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吗?”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秦阳和赵亮听了他的话,浑身打了个冷颤,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发冷,如同坠入冰窟一般。
他们将头压得更低了,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清。
一旁的黑衣猛男见了,只觉得心里凉的发透。
在他的印象中,平日里有秩秦阳和游徼赵亮虽不说有多么的不可一世,可在与人相处之时,眉眼之间也隐隐约约的透着一股傲气。
他知道的——
虽然这二人表面上不露分毫,其实在内心里,是十分看不起自己这些平头百姓的。
可是现在呢?
这两个傲的不行的官吏,居然就这样站在那人面前,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往日里那得意洋洋的影子。
就连他们两个现在都成了这个样子,那我呢?
黑衣猛男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
一步,一步,
一步,一步……
他慢慢的挪到了秦阳二人的背后,恨不得将自己缩起来,就当做不存在一样。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黑衣猛男看了看前面两个卑躬屈膝的官吏,又看了看不远处还躺在那里,不时发出痛苦呻吟的中年油腻男子,握了握拳头,心里已有了决断。
就在他下定决心的同时,秦阳和赵亮恰巧上前了几步,觍着脸想要和刘煜解释些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柄闪烁着寒芒的匕首,而后脚底一蹬,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飙射出去。
“……好贼子,安敢如此!”
就在他冲出去的时候,被秦阳二人阻挡住视线的刘煜根本来不及反应,而此时方悦又相距甚远,不善轻功的他同样来不及出手相救。
等到刘煜终于将二人掰开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一柄明晃晃的匕首稳稳的插在了油腻男子的胸口之上。
完了……
全特么完了……
在刘君侯的面前,人就这么死了?
我好不容易才贿赂来的官位啊……
油腻男子安静的躺着地上,死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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