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了贾琮的消息都是大松了一口气,可又听玉山说起北静王极赏识贾琮,要留他在府里住几日,个个又忍不住心里羡慕。
须知这北静王最受当今圣宠信。这位王爷平日为了避嫌极少与朝中百官来往,且他眼光又极高,不是真正的惊世奇才,都入不得他的法眼。而贾府这位小公子居然能颇得王爷垂青,更能在府中留宿几日,看来这位小公子日后于仕途定然一帆风顺啊!
这贾府已经辉煌百年,风闻如今后辈个个平庸无能,且又个个是败家的好手,衰败已成定局。可怎么就凭空又出了这么一位少年奇才?难道说他贾府气数未尽,合该还要兴旺百年么?
众人想到这些无不暗暗羡慕,甚至有人更是妒忌起来。贾母把众人的脸色尽收眼底,心里既得意又暗生警惕。
她当初之所以要带贾琮来北静王府,不过是看他生得好,口齿又伶俐,且极会讲笑话,本意是想叫他哄老太妃一笑而已。可大大出乎她意料的是贾琮这孩子居然如此惊才绝艳,不仅把一众女人都给哄住了,如今就连北静王都这么赏识他,这可是意外之喜。
贾母越想越是得意,对贾琮自然更加看重了几分。可蓦然转念,这老太太心里又不开心起来:倘若自己带来的是宝玉,那又会怎样?难道宝玉就不如这个贾琮么?
宝玉可是她心尖尖的宝贝,她所有的一切,贾府所有的一切,日后可都是要交到宝玉手的。倘若这个贾琮日后果真做起来了,她的宝玉又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贾母眉头暗皱,又想着也不能太给贾琮脸了,以免他太过得意,忘了根本。要是再生出那些个不该有的心思那可就更麻烦了。
这人呐,该敲打的时候还是得敲打敲打才好。
打定了主意,贾母这才心安理得,笑眯眯又和众人说笑起来。史湘云这里一听说贾琮要在北静王府住几日,心里登时就闷闷不乐起来:她这次来贾府还不知能住几天呢,这贾琮不回去,他那些个没说完的故事又怎么办呢?
史大姑娘越想越是闷闷不乐,再也没了心思和众人说笑,只顾一个人低头生闷气。
正这时候,突然就见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原来是众人见天色已晚,纷纷要回去了。
史湘云无奈,也只得起身和众人道别,撅着嘴跟贾母又了北静王府的马车,一路往贾府里去了。
这一路不止是史大姑娘不乐意,锦雀更是心烦意乱。这还是她多年来头一次和贾琮分开,心里头空荡荡的慌成了一团。
贾母把两人的样子看进眼里,不由得便笑劝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一个是放不下故事,一个是放不下人。可你们就不好好想想,琮哥儿能得北静王赏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对他以后仕途可是大大有利,你们怎么只顾着眼前这点子东西,就不为他日后着想么?”
史湘云和锦雀听了,忙都回答:“是,老太太,我们知道了,再不烦了的。”
话虽如此说,可这两个小女子依旧是愁眉苦脸,对着贾母只能强颜欢笑罢了。老太太把她二人的神态瞧进眼里,忍不住暗自叹息:“女人就是女人呵,再不如男子洒脱目光长远。”
马蹄声在寂静的京城街道响亮得惊心,载着贾府这几个女人飞驰而去。
此刻,贾琮却傻呆呆站在北静王的书房里,头发还在湿漉漉的滴着水,身穿的却是北静王的寻常旧衣。衣衫肥大,显得他更清秀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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