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心头一暖,恨不得扑去抱着他亲一口,再叫一声亲爹爹,我最亲的亲爹爹。
实际他也这么做了,只见他委委屈屈扑过去,把头埋在贾赦怀中,抽抽搭搭似哭非哭地告状:“爹爹,大哥一见着我就骂我,还要打我……”
这个状告得有点儿不要脸了。
贾赦听了更是暴怒,对着贾琏一声怒吼:“你个畜牲,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还算个人么,等我一会儿闲了就剥你的皮!”
贾琏刚扑在半路,冷不防被这一声暴喝吓得折翅摔倒在地,瑟瑟发抖。
只见贾赦一转头又抱住了贾琮,满脸的怒容早就换了一脸的温情,只听他低声细语,不住劝慰贾琮:“爹爹的心肝宝贝,莫怕,有爹爹在,看哪个敢欺负我儿?”
说罢,贾赦走前狠狠一脚把贾琏踹翻在地,冷冷骂道:“畜牲,你给我好好跪着反思己过,做什么每天总是欺负你幼弟,等我回来再说!”
贾赦瞪着贾琏喝骂,眼神冰冷似刀。一转脸面对贾琮时,赦老爹却又是满面春风:“好孩儿,爹罚他跪着,你去打他出气,打死也没事儿。去吧,有爹爹在,我看他敢躲一下的,回来就剥他的皮!”
“是,爹爹,孩儿知道了。爹爹快去忙吧。”
贾琮急忙从贾赦怀里钻出来,笑嘻嘻和老爹告别。
贾赦老爹又狠狠瞪了贾琏一眼,又威吓了几句,这才抬腿走了。想来贾府要盖大观园,不止是要动西院儿,连东院儿都要占去好大一片地方,因此特地也请了赦老爹来商量。
眼瞧着贾赦老爹渐行渐远,贾琮这才转过头,笑嘻嘻望着贾琏问道:“大哥,如何,你现在还想着要打我么?”
贾琏直挺挺跪在地,又是气又是委屈,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恨不得一头碰死才算解脱。
每每神志清醒的时候他都是暗暗告诫自己:贾琮这个野种怪异得很,轻易不要去惹他。可每次总是一见他就忍不住肚子里有气,都忍不住想打死他算了,可每一次都能叫赦老爹碰,这可也太邪门了。
贾琮见他低垂着头不做声,喘气的声音却是异乎寻常,听着“噗嗤噗嗤”的,似乎是哭了。贾琮一时忍不住便笑问道:“大哥,你怎么啦,你难道还真的哭了不成?不过是爹爹说了你两句,叫你往后对我好一些的意思,你这有什么可哭的呢?”
贾琏一听他这时候还在说风凉话,更是气得眼泪长流,恨不得暴起弄死贾琮,可惜他不敢。不仅这次不敢,往后恐怕还有很长一点日子,他只能看着贾琮这坏种在贾府里张狂了。
一想到这些,贾琏更是气得头发昏,身子摇摇欲坠,几乎都要昏死过去。
偏偏那个该死的贾琮还在耳边不住笑问道:“好大哥,你怎么摇摇晃晃的,你是冷还是怎地?”
贾琏被他一气再气,终于忍不住心头血脉逆流,一张嘴一大口血就喷了出来。
却更听贾琮在耳边惊讶大叫道:“好大哥,你这是有多恨我,就吐血了也不肯对我好么?”
贾琏恨不得去死……既然弄不死贾琮,他只能自己死了,一死这世界就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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