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阿姨也对闵西里说:“山丘好啊,可可西里,夏尔西里,山总会在那里,哪里也不去。”
提督听得似懂非懂:“您还是个诗人呢。”
闵阿姨打开了在门后的灯,哈哈的爽朗笑起来,这是一间二楼小门市,门面很大,只开了一排的灯。屋内有一股颜料的味道,有点像油漆,但是比油漆更加好闻。一排排颜料按照颜色整齐的摆列,画纸一叠一叠的放着,各类铅笔按照品牌和深浅放在柜台上的小格子里,画架和速写板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并且在门市的另一边,虽然未开灯,但是还是能够清晰的看见已经装裱过的油画或者水粉或者水彩一字排开。很难想象,在祖国的边疆,这个一切以生活物资为主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全品类的画材店,
提督“嚯”了一声!觉得觉得壮观:“您开画材店的?!”
闵西里看见提督向她递眼色,明白了她是在让自己打听夏艺。但是闵西里摇摇头,觉得眼前这个人无论是身形还是容貌,或者性格,和自己的母亲全然不挂钩。
“这么远的地方,大家都开酒店,您开画材店不亏吗?”
闵阿姨摇了摇头:“之前政、府为了拉动边疆经济,除了发展旅游之外,和学校也达成了协议,每年暑假都会有很多内地的艺术生来我们这儿写生,之前这条街全是画材店,很热闹的。”
闵阿姨又说道:“只是后来因为一对学生在这边出了事儿,所以很多学校都暂停了这种合作,现在这排店子已经关得只剩两三家了。我家因为这门市是我老公买的,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做,开着就开着呗。”
“您有老公?”闵西里说出口之后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我的意思是……你这远嫁,嫁得真的远。不想念家乡吗?”
提督真心佩服闵西里,脑袋转得真快,圆得滴水不漏。
“嗨,刚开始也想……后来就习惯了,当时嫁他的时候父母不同意,就断了。”闵阿姨站在柜台上,似乎在等待两个人离开。
提督还想多问两句,但是听见了阿布都在门口叫他们的名字:“闵西里,提督!你们在这儿啊?”
“怎么了?”闵西里见他匆匆忙忙的,跑得额头都出汗了。
阿布都拿着手机给艾尔肯发了语音,急得新疆话都说出来了。
“裴先生给我爸打电话了,说似乎你们遇到了……危险。”阿布都说着普通话:“闵姨,还没睡呢。”
提督解释说:“刚才我和西里走错了路,遇见了狗,多亏了闵阿姨救了我俩。”
闵西里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大晚上的吵到您,我们就不打搅啦。”
回到了房间之后,提督长出了一口气,一边卸妆一边偏着个脑袋给闵西里讲话:“之前蒋遇家的狗生了小崽子,一直让我领养一只,还好我无情的拒绝了。太可怕了。”
闵西里拿着手机走到盥洗室,挥了挥手机:“我去顶楼打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
提督停止揉搓脸上的泡泡,指了指桌上的房卡:“去吧,我估计裴睿一直在等你。记得把房卡带上,说不定一会儿我就睡了。”
闵西里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上了顶楼。
楼顶上晾晒的床单已经被阿依古丽收了,只留下一条条晾晒的铁丝,将银河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夜晚的风吹得竟然有点冷,她裹紧了身上的披肩拨通了电话,响了一声就听见了裴睿熟悉的声音:“喂。”
“嗯。”
“刚才怎么了?”
“和提督一起出去溜达,结果被狗撵了。乡下的狗就跟野生的蛇一样吓人,凶巴巴的。”闵西里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语气也太过撒娇了一些。
果然裴睿笑出了声儿,问道:“那咬到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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