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他父亲了。昨夜赶到城外时,已然封城宵禁。是他父亲私自令人用筐吊我上去才进了城,并给了我一块令牌,以免我被巡城士兵妨碍。”万尚志失落道:“我、我没有同他讲他儿子的事情,我不敢说。”
赵平叹了口气,道:“这种事情,我知道你不好说,毕竟你经历的太少。你告诉我他的城防所属,我去同他讲。不论如何,我们答应了那士兵的请求,而且他作为一个父亲,有权利知道自己儿子的生死,以及自己的儿子有多么英勇。”
万尚志说了昨夜遇见吴封的城防所属位置,赵平应下了,打算稍后去了解这段因果。
说罢了这件心事,二人继续谈论军事。万尚志继续道:“昨夜我入城后,直奔忠勇侯家,他给我看了些机密情报,请报上写着‘济宁事乃左相令族兄引金人所为’。
第二日,我入宫本想上报皇帝,但苦于没有证据,便作罢。只是苦苦劝谏陛下不要裁军,但似乎国库真的无力再支持百万军队,陛下裁军之心已定,不许我再谈论,直接要我退下了。
在这其中,我左思右想,李季如何让金人相信他引金人入济宁,不是大郑的陷阱?必定是要许下厚报,才能调得动金人那种饿狼。”
赵平咬牙道:“李季误国!若不是宰辅受刺,朝堂之上岂容他挑梁乱国,我当真是恨啊。此举之后,北疆花费十八年辛苦完备地村哨制度,恐怕要毁于一旦,未来许久,只能以平安城为中心,龟缩防守,再不敢主动出击,更何谈收复失地。”
听到宰辅,万尚志突然回忆起自己刚来的时候,肉摊老板吴刚所言,宰辅当街遇刺,阴谋论的他心中不由暗搓搓地想着,不会是李季派人刺杀的宰辅,又转嫁给金人的吧?
甩了甩头,将想法驱出脑中,万尚志好奇地问道:“这宰辅,是什么人?我在新京多次听说,经常听人讲他是个辛勤为民的好官。”
赵平答道:“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毕竟我是边军中的。
只是听闻宰辅大人曾任中低官员三十余年,后因功绩及先帝的赏识被简拔直接升任为礼部侍郎,后又调任为刑部尚书,最后为先帝拨给陛下当做太傅。
先帝临危时,召见宰辅,下令封其为托孤大臣,右迁左相,直至前些年陛下封李季为左相,升任了宰辅为右相,并赐予其‘护国宰辅’地称号,宰辅便在大郑广为流传,大家尊敬他,提起他都只叫他为宰辅,而不叫右相。”
万尚志觉得有趣,道:“那这宰辅,是家室平凡,一朝得尽天子青睐?”
赵平道:“差不多吧,宰辅名叫柳珲,家中似乎几代都是秀才,到了他这辈头一次中了状元,最后却因着家中无钱打点,被外放到个临海地破渔县当了个七品县令。说实话我挺佩服他的,就这样都能惹得先帝注意,一路到如今这个地位。”
万尚志听后,看着赵平喃喃道:“状元是说外放就外放的吗,也许外放也是磨砺心性呢,先帝后来怎么找回的他,还不是因着一直注意。外放,也许就是先帝的主意?
堂堂状元,做了三十多年的中下级官员,我要是柳珲,我都要恨死先帝了。”
赵平大惊,四下查探有无眼线,回过神怒斥道:“不许再这么说了,你知不知道皇帝有一支神秘部门,叫做‘执事门’,他们是皇帝的眼线,窃听四方官员的想法,查探平民百姓的碎语。你以为四下无人,其实说不定,你所言所语,早被呈放在天子案前了!”
万尚志一惊,不敢再言语。
赵平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收拾好衣服准备出门,道:“我去寻吴封了。”
万尚志见着赵平从房间走出,呆愣了半天,寻思着皇帝说的军资会交给他,应当同圣旨一齐明天便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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