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色一片阴霾,黑压压的云一片片的积压在她的心上,全身都莫名的沉重起来,秦月臻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手伸进袖中,摸出了那把从不离身的钥匙,没错,钥匙一直都在她身上,但是她却不愿意叫出来,或者是不愿意交给石娣。
在她的心里,认为只要交出钥匙来,仿佛就像是交出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股难以忍受的冲动,逼迫着秦月臻起身,匆匆的往外面走,那些搁在心头的不安疑虑,已经越来越严重,几乎让她已经无法负担了。
屋外,寒风凛冽,而她一路上行色匆匆,忘记披上外裳,被寒风冻得脸颊刺痛,走到银号里,她的手脚已经冰冷。
李掌柜一见她出来,立刻是迎了上去,表情却有些心虚的,目光甚至是可以的挪开,“夫人,天气寒冷,请你多穿一件衣裳。”
“谢谢你,李掌柜。”秦月臻面前一笑,心里有想起某件事情,“李掌柜,昨日的账目,怎么没有送来给我?”
李掌柜的头垂得更低了,“那个……夫人,白爷说了,以后银号的长辈都送到小少奶奶那边去,由小少奶奶过目了就可以了。”
秦月臻的脸色,募地的变得雪白,她站在原地只觉得一阵晕眩,她负责的事情,已经完全交给了石娣,李掌柜看她一眼,匆匆移开目光,继续转身主人的吩咐,“夫人,白爷交代让您休息一阵子,别再为银号的事操劳。”
白慕让李掌柜转述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一样,插进了她的心上,而她的双手握得好紧好紧,心里终于是浮现出最近这段日子来,自己内心的一个可怕猜测。
可只是猜测,就已经让她痛苦的几乎不能呼吸了,怎么能有她这么傻的人,这才想起那些夫人的话,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是这样吗?有了新人,就会忘记旧人。
从来都是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白爷对小的可是疼爱的,无论到哪里都带着,妹妹,你看在眼中,难道不觉委屈吗?
这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
现在笑,再过一阵子,只怕欲哭无泪!
这些话,一遍遍的回荡在她脑子里,她只能靠着连连的呼吸,压抑下内心的波动,不断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她的胡乱猜想,不是真的,相公不会那样对她的……
而此刻,银号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起头来,赫然看见石娣与她的相公……白慕拉着石娣的手,低头对她笑得好温柔,亲昵的靠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引得石娣脆生笑起来,娇羞的低下红脸。
他们的一举一动,让银号里的人来人往都看在了眼中。
秦月臻无法移开视线,眼睁睁看着白慕温柔的注视着石娣,伸手将她落在耳际的发丝,轻撩到耳后,然后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的喂他拢紧狐狸披肩,那副嘘寒问暖的样子,好像生怕她会被风吹走似的。
之后,白慕体贴的扶住石娣上了等候的轿子,入轿之前,两人相视一笑,最后白慕才入轿修长的的身影消失在轿中,秦月臻的双手交握得更紧了,那是演戏,那是演戏吗?可是事实是她看见的那样子?他们真的只是在演戏……
秦月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那是在演戏,那是在演戏给别人看的!
冬至,是一年最冷的时节,白慕对她的态度,也逐渐加深了变化,他跟见她时的表情依然温柔,对她说话,依然不疾不徐,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他出现在她院落的时间,就像是冬天的白昼光景,一天比一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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