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现在已经很安心了。
对于自己当初做出的冒险之举,他虽然很自信,但却一直不是很放心。
三百多清兵不算多,但他们的战斗力非常强悍,对于这一点他是一点都不怀疑的,因为原来的历史上这三百清兵将广州城里的数千明军一击而溃,甚至有的根本没有打,一听“鞑子来了”,就整建制地溃散了。所以,他一直对自己带来的六百名士兵的战斗力不敢完全信任,会不会没等接敌就溃败?就算没被吓跑,但能不能迅速消灭他们也是关键,如果战斗时间过长,待李成栋的大队人马一到,自己还没有掌控广州城,那可就全完了。
现在好了,有了陈子壮和张家玉的乡兵,四五千人,十几个打一个,而且还是以暗击明,以有备击无备,胜算大增,基本就是十拿九稳了。而接下来,有陈子壮这个前兵部尚书在,对于迅速稳定广州城的局势,也将发挥很大的作用。
而最为关键的,在朱由榔看来,就是抵挡住李成栋的第一波进攻。
朱由榔在进入广州之后,在陈子壮的陪同下,已经在外围查看了广州的城防。
广州的城墙不算很高,但基本的防护建筑还是很齐全的。四门都有箭楼、瓮城,城墙虽不十分宽,但并排跑三匹马的空间还是有的,每个城门甚至还有三尊火炮,只要组织得当,抵挡住清兵的进攻,还是有把握的。
所以,现在他的眼睛已经不盯在广州城,而是盯在了如何消灭李成栋大队人马上了。倒不是他胃口太大,也不是他好高骛远,有些事必须未雨绸缪,一旦不早做打算,事到临头就晚了。
……
“集生,林察的水军要是从三水秘密运动到南岗河大桥,截断清军退路,需要多长时间?”
东跨院正堂,朱由榔站在东墙上挂着的一幅广州地图前,问陈子壮。
在座的有陈子壮、陈邦彦、张家玉和焦琏、白贵,赵玉乔、戴忆兰站在一旁伺候茶水。
“黄爷,如果一切顺利,在陈际泰迅速归顺的前提下,林察从三水到南岗河大桥,大约五天时间吧。”陈子壮答道。
朱由榔没有称他们为爱卿,他们也没称皇上,这是朱由榔的意思,在一切没有明朗以前,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五天?元子,你觉得咱们守五天有困难吗?”朱由榔又问张家玉。
“黄爷,我们自己的兵将只有不到五千,城里的原有禁军也只有五千,而且这五千禁军能不能迅速倒戈还在未知之数,若是打退清军的第一波进攻,我觉得有把握,要说五天嘛,我觉得也就是五成把握。”张家玉回道。
张家玉三十四五岁,相较于二陈,是年轻人。他虽是进士出身,却一点不像文人,黑红的脸膛,粗糙的双手,看上去更像一名军人。
“嗯,有五成把握就不错了。我最担心的是能不能挡住清兵的第一波进攻。因为咱们的军士打的仗太少了,碰上凶残的清兵,怕就怕未战先怯,敌人还没进攻,咱就先自乱了阵脚。如果能打好第一仗,民心士气必然大增,军士们的畏惧之心也就淡了许多,再打下去,咱们有城里十万百姓做后盾,一定能坚持到林察大军对清军的合围。”朱由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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