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真是个死心眼,我特么都说了不行,你还这么替邢氏洗白,难道我的话不作数?”朱由榔心道。
“不忘故主,其心可嘉。不过,礼不可废,以后人前不可为此。”朱由榔敲打了一句。
这话都出来了,不忘故主?指的是哪个故主?是高杰还是清廷?
齐氏吓得一哆嗦:“哎哟娘哎,可别给老爷惹祸呀,这位皇帝可真不好惹,一句话都不容别人反对。”
“臣妾不敢,不,不,臣妾遵旨!”齐氏赶紧放下矜持,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说道。
“切!这就吓尿了?真是上不得台面。”邢氏跟齐氏关系不错,但也看不惯她这种胆小怕事的性格。
“都平身吧,朕也没有别的意思。李元帅在外浴血奋战,朕只是不希望他的家人没有脸面而已。”朱由榔一抬手,命二人起身。
“皇上,贱妾有军国大事欲密膝造陈,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氏起身站到一边,而邢氏却没有立即起身,仍是跪在地上,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什么?军国大事?还密膝造陈?你一介妇人有什么军国大事可奏?”朱由榔先是一惊,继而想到:“这个女人想干什么?进宫跟太后说说话,依她的身份都不配,还拉了个李成栋的夫人来。而且还一直等到朕来请安,她定是早有预谋。她想干什么?”
“既有军国大事,那就说说吧。”朱由榔冷冷地说道。
邢氏听皇上的语气冰冷,一点热度都没有,心里咯噔一下子:“我是不是太小瞧皇上了?他似乎并不感兴趣,或者他对我这种奏事的方式反感?不管了,能不能给爵儿谋个好出身,在此一举了。”
“皇上,贱妾确有军国大事要密奏,皇上如不信,等贱妾说出来,如有不实之言,请皇上治罪。”邢氏坚定地说道。
朱由榔见她语气坚决,好像不似作伪,心里想到她的身份,或许真有密事。在这里奏确实不大合适,太后和皇后都是不闻政事的,齐氏还有太监宫女人多嘴杂,邢氏小心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这里,对春兰说道:“如此,春兰,你暂将邢氏带到偏殿。”
……
“禁军有人要造反?”
朱由榔被邢氏带来的消息感到心惊。
禁军可是负责广州城四门及宫里的关防,或是有人产生异心,祸事可不小。
“是,禁军有个百户叫越保,现在千户王胜手下做事,这两人都曾经是先夫手下,越保还当过先夫亲兵。贱妾来广州后,越保来过府里几次。他有好几次说起,如今禁军训练很苦,枯燥乏味,清规戒律太多,一点不自由,没有过去舒服。有一次还试探贱妾,说夫人能文能武,在先夫这些手下之中威望甚高,如能联系旧部,振臂一呼,必能拉起一支队伍来,然后与李元帅内外呼应,必然……那什么建功立业,不比在人屋檐下受罪强?”邢氏低着头,仔细地将越保的话叙述一遍。
“你是如何答的?”
“贱妾对越保非常了解,打仗勇猛,爱赌如命,但脑筋不大灵光,军中很多人做局坑过他。像他这样的人,受不了咱们军队的规矩是可以想像的,但要说他有脑筋策划造反的事,贱妾决不相信,指定是当了别人的枪头子。所以,贱妾就说‘如今我只有一桩心事,就是把爵儿养大,打打杀杀的事再也做不来了,这样的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不参与了。’”
听了邢氏的话,朱由榔心里不禁对她刮目相看:“真是有心机!怪不得高杰曾说,我娶邢氏,不是因为她长得美貌,而是因为她有谋略,有眼光。”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59530/1981789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