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碧听完,很给裴重锦的面子,直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裴重锦的话句句如同重锤字字都捶打在周扬的心头,这是他心底最不愿被人揭开的伤疤!
“你自然句句诋毁与我了!”周扬用怨毒的目光看着裴重锦,“你看我表妹生的漂亮,又年少无知,早就与她勾搭成奸,自是处处维护她,你是想替她掩饰她冒用我画作的罪名!”
裴重锦目光一凝,森然的落在了周扬的身上,目光所向,周扬没来由的莫名一阵心悸。若说自己刚刚投向裴重锦的目光蕴含着怨毒之意,那裴重锦的目光投射过来便是冰寒的霜刀血剑,刺的他仿佛皮肉都觉得隐隐有点发疼。
“莫要胡说!”郡守夫人轻呵了一声,“事关姑娘家的清誉!”按说这种场合,她并不适合开口,但是她见自己的夫君尴尬的看向裴重锦,便知道这话从自己夫君嘴里说出来不如从她嘴里说出来来的缓和一些。不管陆芷筠与裴重锦是什么关系,这话由她这个夫人来说至少不得罪人!
“草民没有胡说!”周扬一口咬定裴重锦与陆芷筠有私情,“这位锦衣卫的大人,仗着自己身在锦衣卫处处帮着那陆芷筠刁难我们周家,之前便在我母亲管教陆芷筠的时候找了个理由打了我母亲,还曾替陆芷筠上我家门去闹,如今更是帮着陆芷筠诋毁草民!大人,草民要修书一封告诉草民的姑母,如陆芷筠这般不受教的姑娘,我们周家真真是惹不起!还有这位大人依仗官职,欺压百姓,郡守大人管是不管?若是郡守大人不管,草民便要再朝上申冤!陆芷筠都不要脸了,还要什么清誉?”
“这……”郡守大人面有难色。
他倒是知道裴重锦对陆芷筠挺不错的,之前何曾见过这位冷面冷口的裴大人对谁有过好脸色,管过谁的闲事?最近看到陆芷筠,都能看到裴重锦,就连郡守大人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所以他也不敢妄言。
“我堂堂正正,怎么到了你的嘴里便是不要脸了?”陆芷筠真真的是要被气到吐血了。她这会儿可是真的对周家上下死了心。这便是她所谓的亲人吗?
“你若与他没有私情,就凭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人家当官的干嘛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替你出头!”周扬恶毒的说道。
没错,他是蠢!他干什么都不行!即便今日他罪责难逃,也要坏了陆芷筠的名声,谁叫她惹什么不好,偏偏要揭他的伤痛!
“还有你身上的衣衫乃是上等的丝绸所制成的。你平日里全靠我们周家给养才能活着,你家兰姨还要看病,用钱很多。你一个小姑娘家,若是不卖身求荣,哪里来的绫罗绸缎?”周扬自以为抓住了陆芷筠的把柄,恨声说道。“大人,单靠周家给陆芷筠的钱,压根不够她买这些贵重的衣服的!”
郡守夫人一听,忙解释道,“老爷,这倒是冤枉了陆姑娘了。”
“夫人请说。”郡守大人是真的不想趟裴重锦的混水,这位锦衣卫大爷身份背景都极其的深厚,若是能替裴重锦开脱清楚,他自然是要听的。
“老爷,这身衣服您瞅着还不眼熟吗?这是咱们家玉兰的衣裳啊。”夫人赶紧说明,“之前春碧姑娘前来寻我,和我说了一些事情,那时候陆姑娘与春碧姑娘做的是男子的装扮,春碧姑娘说有人冒用了陆姑娘的身份参加的书画大赛,陆姑娘意图与他理论,所以过来借两身姑娘家的衣服恢复原来的样貌,我见陆姑娘与咱们家玉兰身形差不多,就做主将玉兰的一套备用衣服拿来给了陆姑娘了。这衣服绝非是裴大人买给陆姑娘的。而是咱们郡守府的。”
裴重锦冷笑了两声,他并没辩解,而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周扬。
周扬哪里知道这衣服居然是郡守府的,听郡守夫人这么一说,心便冷了一大截。
“你信口雌黄!”郡守大人一听陆芷筠身上所穿的是他郡守府的衣服,却被周扬当作诋毁陆芷筠与裴重锦的证据,心底顿时明了,他猛然一拍桌子,断声吼道,“你可知道你这般诋毁朝廷命官是何下场,况且事关人家的姑娘的清誉?”
周扬脸上血色全无,手脚不可自遏的颤抖了起来。
“大人。我这表哥着实会诋毁。”陆芷筠对郡守大人行了一礼,她瞪了周扬一眼,随后缓缓的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她说的不急不许,不骄不躁,条理清晰,说完之后神情不卑不亢,倒是叫人顿生好感。
傻子也能看出来周扬这是在诋毁陆芷筠了。
“周扬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郡守真是被周扬给气了个半死,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还心思歹毒的人,他竟然为了冒用自己表妹的画,不光是想杀人灭口,更是百般诋毁人家的清誉。
这还算是什么读书人?天下的读书人都丢不起那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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