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张道兄,方才我发现我孙康体内有一股古怪力道,想来应该是你这位玄孙比试掌力之时,打入他体内,可是,那股力道绝非寻常内力,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知••••••不知••••••”吴敬之几次要说,终还是难以启齿。
要知道,江湖中人,除非极为要好,最忌打探人家功法底细,而不久之前,他还与张真奇还有所不快,显然算不上要好,实在开不了口。
张真奇爽朗大笑,道:“吴掌门,你直说便是,在场没有外人,我就告诉你们,这是我新近研究出来的一套掌法,不过还没来得及取名字!”
贾英雄眼睁睁张真奇在这里胡吹,实在是佩服之极,这般厚颜无耻,瞎话张嘴就来,果然不愧是自己的祖宗辈,看来前途漫漫,还需好生修习才是!
吴敬之不愧一派掌门,虽有些刚愎自用,却是光明磊落,绝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听完之后,神情郑重,对着张真奇拱手说道:“张道兄,我看这套掌法隐隐含有天地之威,日后,随着你这位玄孙修为精进,掌力也必然越发浑厚;你既能创出如此功法,必然不会将我铁剑门的功法看在眼中,方才言语有所冒犯,还请道兄见谅。”
“吴老弟何必客气,你是心怀坦荡之人,我如何不知,此事过去便过去了!不过,我这玄孙日后若是行走江湖,还需你多多提携!”张真奇手捋长须,似乎越说越上瘾,结果,谎话说得自己也信了,转头又对贾英雄道:“你小子也太不长进,那套掌法是那样使的么,怎么教了你这么多次还是记不住,真真是气死我老人家!”
贾英雄低着头,暗暗翻着白眼,有心来上一句“要不您老人家使上一遍,再教教我?”,不过,他生怕惹得张真奇气恼,再把他抓去,硬灌下几种毒药,还要受那窜稀拉肚之苦,只好忍了下来。
几句话,双方前嫌尽释,和好如初,用罢饭,又闲聊一阵江湖形式,普惠,青松,吴敬之便带着门人弟子,告辞离去,张真奇与方圆,贾英雄一直送到山下。
整整一下午,张真奇的嘴就没合上过,自己这玄孙虽长得不怎么招人待见,却实在替自己长脸,因此越看也越顺眼,回到精舍之中,对贾英雄好一顿褒奖。
贾英雄自上山以来,尽是挨骂,挨打,听到这些话,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过,心里也更坚定了一个想法,自己确实是千年,万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
不能不说,张真奇虽然性情古怪,却极为擅长教导徒孙,知道方圆刚刚经历大战,正是吸收经验的好时候,便道:“方圆,我问你,你与那铁剑门二人对阵,可有什么收获?”
方圆琢磨半晌,认认真真说道:“回禀师爷,我看那‘狂风九剑’以扫,劈为主,而‘暴雨七剑’乃是以点,刺为要,虽是两套剑法,其实却可合二为一,一缠敌,一伤敌,令人防不胜防,若是两人能相互变换施展,徒孙••••••徒孙怕是早已败下阵来。”
方圆知道自己这位师爷为人骄傲,生怕最后两句他听得不如耳,可不说又觉有悖事实,故而,越说声音越低。
张真奇却是微微一笑,点头道:“你所言不错,足见有几分眼力,那两人毕竟年轻,能尽得一套剑法精髓已属不易;据我所知,吴敬之之所以被称作‘风雨铁剑’,除了已将两套剑法练至巅峰以外,还是因为他能同时施展两套剑法,似这般成就,在江湖上已是极为罕见,日后若是遇到,需要好生向人家请教,切不可自高自大,目中无人!”
“是!”方圆应道。
张真奇又道:“另外,你与人对敌之时,顾虑太多,一旦心有挂碍,出手必然不够果断,这一点,你还不如这个坏小子!”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贾英雄。
贾英雄觉得这话勉强也能算是夸奖,短短时间,被夸奖两次,更是觉得乾坤朗朗,天地如此美妙,好不得意!
“可••••••可我怕坏了两派交情!”方圆低声道。
“江湖中人,以武力取胜,你若是不能将其击败,说得再好,也不会有人信你,服你!当年我与普惠初次相逢,若是与你一般,处处留手,他哪里会听我陈述原委,说不定早就诵上一句佛号,再说上一句‘杀一恶人既是善念’,施展雷霆手段,除去我这人间祸害了!”张真奇道。
“是,徒孙受教了!”方圆又道。
贾英雄却是从没听过还有这么一回事,忍不住道:“老祖宗,您还跟普惠大和尚动过手?你们是怎么打的,结果又如何?”
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可又有几位好汉不爱提当年之勇?
张真奇抖擞精神,道:“当年我们相遇,一言不合即便动手,他使出一招‘罗汉撞钟’,以硬手法袭我前胸膻中,我反手一击‘清风拂柳’打他肩井穴••••••第五十三招,我“黄龙转身”,回身一掌击中他丹田处,他真气被封,无法动弹。”
贾英雄一边听,一边点头,等张真奇说完,他道:“老祖宗,有件事我实在想不明白,还请您老人家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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