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一开休息间的门,门外的人陡然跌了进来。
赵云云偷听墙角,只是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些,被抓包了还一脸呆愣。
弗陵抬脚离开。
赵云云从地上爬起时,对着王岚尴尬地笑了笑,旋即被她那阴鸷的目光盯得后怕,怂怂地转身。
说真的,她什么也没听到。
回到办公桌后,赵云云看着后桌忙碌的白皑皑,心底想着的却是她昨天答应过自己能让沈医生点头答应专访。
“皑皑,你还记不记得,昨天说好的……”赵云云见她在电脑前忙碌不断,只能凑到跟前来。
弗陵微顿,“沈医生好像也比较忙,没回复我个确切的时间,等我这两天去医院体检顺便再当面跟他确定下。”
赵云云愣了刹那,脸上瞬间愁云退散,眉开眼笑,“你这意思是沈医生答应采访了?”
弗陵顿了一下,轻轻地“嗯”了声。
他当然得同意,当然得,当然,算了吧……
“皑皑你真是太棒了。”赵云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能力强人脉广,人美心善关键这性子还乐于助人。
王岚远远便是瞧见两人腻一堆说话,心中怒火中烧,将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磕到桌上:“赵云云,你是不是忘记这是我的副手,没道理要帮你做事?”
赵云云被她一喝,身子不由得紧紧发颤,委屈地不敢开声。
怼完赵云云,王岚便把火气往白皑皑身上发。
“白皑皑,该你做的事你完成了吗?我让拍的照片你到现在都没发给我,还有早上我让你打印的资料你放哪去了,等下耽误会议你是要全体同事陪你加班吗?”
弗陵指间还落在键盘上敲字,闻言,头抬也不抬,不惊不惧。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看过你邮箱,照片一个小时前已经打包发过去,微信也发了消息过去通知你。打印的资料现在已经在会议室,人手一份。因为你的原因,我现在正在修改会议所用的ppt。”
王岚脸色青黑,浑身的怒意越烧越旺。
她的ppt上有一处地方出现常识性错误,本来自己也能改的,可许丛偏偏当着全公司人的面让给白皑皑来改,害得自己如今在公司都难以立足。
若不是现在在办公室里,真想将那颗不可一世的头颅给提起来。
让她看看该如何尊敬比她早入职的前辈,让她知道如何保持恭谨谦卑的姿态,让她后悔她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
赵云云见二人气氛不太对,心中不由胆战心惊,怕是自己抢了王岚的助手惹王岚大发雷霆,忙不迭解释。
“都怪我不好,王姐您别生气,是我请皑皑帮忙,您别怪她了,大不了,我换个医生采访,我听说还有一个医生也挺帅的,而且是在儿科工作,如果采访起来的话比较有故事性。”
王岚并不吃她这套,俯下身将白皑皑瞧键盘的手给一把按住。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有人脉并不代表就有一切。知不知道这个策划案当初是我提出来的?知不知道我为了请沈医生做专访费了多少努力吗?知不知道其实早在一月前就筹划了,但却一直继续不下去的原因是什么吗?沈净轩那么难啃的一块硬骨头要是能被你,那我可真得引咎辞职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似嘲似讽的笑意,冷笑着从牙缝里挤出。
“如果你请不到,麻烦自己跟许哥说你身娇体弱,干不了这一行。”
冷风灌得耳朵阵阵发凛,迫使着她转过来将视线落她眼底。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你也能做到言而有信。”
······
下班时间一到,弗陵当着王岚的面直接拿包走人,不想再看某人的脸色。
今天王岚的稿子被一否再否,每次刚将新稿发过去便换来许丛劈头盖脸地一顿骂,鸡蛋里挑骨头便算了,偏偏要跟弗陵的放在一块做对比。
这番操作下来,换来的是王岚对自己的脸色越发地难看,更甚者坚定地认为是白皑皑蛊惑了许丛才让他为她出气。
弗陵自从知道许丛和陈连芝的关系后,也有些明白这是他故意在给自己制造麻烦。
而这时,肖阳的电话恰如其分地打了进来。
自从那夜打架起,还没问及过他的伤势。
好歹身为别人的正牌女友,还没退役前,就该做点正牌女友该做的正经事。
“皑皑,忙吗?”
“有事?”
肖阳神色微黯,“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我其实是想跟你说,你下班了吗?下班的话我去接你,一起回家吃饭好吗?叔叔阿姨这些天都在这里,你也不能不来陪陪他们?等过几天他们可都要走了。”
弗陵嘴角轻扬,“抱歉,我现在忙得不可开交,二老这些天就麻烦你了。”
肖阳眉心微紧,语气轻了几分,“他们是你的父母,他们最想见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就算回来一起吃个饭也好。”
弗陵道,“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抱歉,等我星期六一定回去……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上地铁了,人超多。”
肖阳急促不安地说:“你是不是还在生那天晚上的气?还因为陈连芝的事生我的气?我承认,我的确是叫上她和我一起去上海了,但那只是为了工作,她之前负责这个项目,可除此之外,我和她再也没发生过什么。”
弗陵抿了抿唇,一时无话。
“皑皑你若没生气为什么不回来看一看我?你若没生气为什么那天晚上要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皑皑,你也得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想想,我那天晚上之所以会动手也是人之常情。”
弗陵突地笑了一笑,“我记得你当初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现在还记得吗?”
“如果是你被人利用拍下了**,我一定会无条件相信你包容你听你解释。”
她将手机挂断前说道,“就当我是为了验证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的真实性。”
······
肖阳望着被挂的手机,神智呆愣了许久,才缓缓启唇。
“我觉得皑皑变了,变得好像不是我认识的白皑皑了,我感觉我快抓不住她。”
司瀚眉梢微挑,握紧钢笔的指尖越发用力,眼底竟是闪过一丝担忧和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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