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算什么关系,不清不楚的,医生和患者,亦或是朋友的哥哥,沈净轩莫名不喜。
指腹摩挲着她手腕处一圈后,没发现特别严重的问题,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收了手,抻在床炕上,仰身望着她,也不敢再吓她,目光留意着窗外的情况,那个黑影来了又走,如今算是安全了。
可以让她下来,可这个时候却从心而为,不愿意了,继续用两人仅仅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话。
“孙建邦带走你,并没有真正伤害你,是因为什么?”
“他想让我看清事实,看清医生的真面目,他认为我必须死他手里。”
沈净轩眉眼间倏然一冷,呼吸不由得一沉。
孙建邦三番两次对她下手,怕是日后放任她一个人自流,也不安全。
弗陵抬眸看他,“孙建邦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沈净轩见她忽然敢看他了,意外地弯了弯唇,“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弗陵心底沉着一股气,不自觉地便撒了出来,“我问一下怎么了?凭什么你就可以跟跟审犯人一样?”
沈净轩笑了笑,他这样做还不是因为自己比较容易找重点,然而忽然把人给闹腾生气了,心底一丝异样的情绪浮动。
她不是一直以来都很好脾气,竟然还会生气了?
“是肺结核。”沈净轩解释道,“送医晚,本来可以治的,后来耽搁了太多时间。”
弗陵摇了摇头,“不是……”
她怕外头依旧有人听墙角,遂半倾了过去,在他耳边说话。
温热的呼吸,说的却是足够冻伤人的话语,背脊发寒,似乎从脚掌心下蹿进四肢百骸,他也像冻在了地上。
那个孩子真正的死因是因为姜海制药厂,药物的临床试验出现问题。
孙建邦听信了药商的话,给他的孩子私自用了药,才导致死亡的。
可是,要真如此,到了医院怎么会检查不出?
“我有证据,但现在在吴奕缈手中。”
沈净轩冷眉一挑,声音倏然间夹杂着寒冬腊月的冰冷,“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交给她?”
弗陵咬了下舌尖,颇有些心虚:“我知道这件事很危险,我不该让她滩进这摊子浑水,可我没人可以托付。”
而且,财阀要对付财阀,不是更容易?
若靠着自己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怕是早就挨不住各种各样的报复,或许还会连累白皑皑父母。
若论这一点来说,她无端把他们一家给拖进来了,的确是自私自利的小人没错。
沈净轩大手扣在了她后脑的位置,看着她的眼睛道。
“姜海制药厂现在的当家人,是吴奕缈相亲对象,据我所知,他们相处得还不错,我怕她为爱情冲昏了头脑,到时你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罪证,兴许就被人给卖了也说不定。”
弗陵顿了顿,意外地从他眼中没有看到任何责怪的意味,立即眉开眼笑,双手不自觉地放在他肩膀上,安慰性地轻拍两下。
“那我也跟你说一件事,姜海制药厂的那位相亲对象,你的准妹夫,是gay,他愿意和你妹妹相亲,是带着有目的来的。”
沈净轩愣了,久久不动,好像被这个消息给累得外焦里嫩了。
“怎么了?真吓着了?我跟你说真的,司瀚,和我前任男票是一对。”
沈净轩,“......”
弗陵叹了声气,感慨良多,也都理解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受不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跟她自己一样,做到置身事外。
沈净轩忽然目光定定地看向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第一次去你家的那天晚上,我跟吴奕缈说过,她那晚喝多了,压根没记住,今天我又跟她说起过一遍。”
沈净轩赫然想起的是那天晚上的事,一时间,怀中的温玉软香对他而言就是个痛苦的折磨。
一开始还能克制,可一旦谈及那晚的事就控制不住遐思,再加上如今这人又坐在自己大腿上,真是太高估他的自控力,以及忽视了她对自己的吸引。
“人还没走?”弗陵有心想回头去看。
却被沈净轩的左手给压住了后脑勺,掌心往下,覆在了颈部,将她脑袋固定。
沈净轩低声轻语,“想被人怀疑你已经发现他们了?”
弗陵咬了咬唇角,忽然间嘤咛了一声,眼角睁得发红,哇地一声便啼哭了起来,双手握拳,砸在他肩膀上。
“你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我不管,你今晚不许跟我睡一张床,出去,现在就给我出去。”
沈净轩身子微震,许久才晃过来神来。
她哭了……
这演技,还真是一贯地出其不意出奇制胜。
可被这样在怀里胡作非为,真当自己不是男人?
沈净轩手腕收紧,忽然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在了床炕上,双手擒住她的手往头顶上推,倾身压了下去,下巴靠着她肩膀,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像极了豆蔻。
“我想……”
弗陵这下是真被吓住了,睁大着眼睛道:“不行。”
他还没说呢,她怎么就说不行?
沈净轩玩味地笑:“你想不想和我做不做从来都是两回事。”
见她眼睛瞪得极大,身上却僵硬得一动不动的样子,一时间令他想起了解剖课上被麻醉过后的小白兔,也是这样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抬起手落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上。
“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弗陵身子绷着,紧声道,“忘了。”
沈净轩指腹描摹着她眼睛的轮廓,触及那轻颤的睫,温软莹润的肌,“拥鸳衾梦绕巫山。”
“什么意思?”
“自己体会。”
沈净轩指尖烫手似地收回,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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