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那老者已经走上了前。结果在我睁着的眼睛投射的目光之中,一张生满了黑毛,布满褶皱,嘴角咧大到脸颊边缘,更有六只没有眼白只有黑瞳的眼睛的诡异“人”脸占据了我大半的视野。
这张脸实在是丑陋到让人害怕,我感觉到我身子好像都被吓得抽搐了一下。
“别啊,我好心救了你一命,你第一反应就这个样子啊?”老者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眉头还皱了一下,本就褶皱的眉头但也只是皱得更深了一点。
突然之间我觉得我下巴痒痒的,原来是那老者伸出了一只正买了黑毛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把一粒什么药丸塞进了没办法反抗的我的嘴里。然后将半杯水缓缓地倒进我的嘴里,就是如此我还被呛了一下,身体不住的咳嗽与颤抖。
那老者,我也没办法能够确定对方是不是老者了,对方很明显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但还是怎么算吧。
那老者又说:“这是辅助解毒的药丹,既然吃了就好好休息吧。你有想说的,我有要问的,都等你身体再恢复一些再说吧。”说完便缓缓走了出去,带上了门,刚刚略高一点的瀑布声又低了下去。
吃了这药丸之后,我也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好,倒是觉得刚刚缓过劲来的麻痹感觉又起了上来。
这真的是辅助解毒用的么?难道不是什么毒药么?
刚刚他说什么来着?黑炎蛛毒?
想到这里我的意识一黑,又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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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柯缇!卡拉赫!”
我躺在地上,身体动弹不得。说不出来话,大脑却是异常的清醒。
我看着一个全身漆黑的影子出现在了卡拉赫与柯柯缇的身后,左右同出,各有一只手从她们两人胸前伸了出来!飞溅出无数的鲜血喷在我的脸上!
她们两人此时面目呆滞,就连害怕的事情都没有,一脸毫不知情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那双手抽了回去,在他们两人的胸膛留下了一个洞穿的窟窿。而那黑影则是一弯身子。
露出了我的面孔!
“啊!咳咳咳咳……”我从噩梦中惊醒,伴随着的是连续的咳嗦声此起彼伏。
但这次的咳嗽丝毫没有要好的趋势,反而后边这几声越来越重,自己胸膛里已经被挤得没有了气,双脸憋得通红,大脑也是愈发的晕眩,看着的天花板都晕起了彩虹色的错觉。
咳嗽声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我贪婪的吸了一大口气,结果又开始咳嗦了起来。
而当我这第二次咳嗽结束的时候,房门又被那老者推开了。
“你好…看起来不太好啊。”他拍了拍我的胸脯。尽管这种时候本应该拍后背的,但现在的我还是觉得好了一些。
“谢谢。”我回应了他一句,才发觉自身的身体状态确实好了不少,至少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还有一具躯体的存在了,不像之前什么感觉都没有,空落落的。
“能说话了,那就说明差不多了。你的身体觉得怎么样?还麻吗?”
听了他的话,我尝试着动了动一下自己的四肢,尽管有些不太机灵,但至少我把手臂抬了起来,再微微转一下头,我就能看见自己那只蜡黄的手了。
“很好很好。”
老者的话里伴随着我肚皮饥饿发出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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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烤蛛腿。”
“哦,猪腿么?不过这味道好像不太对啊?”
“蜘蛛的蛛。”
我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肉不香了。
“不仅如此,这还是那只把你包着的要把你杀了腐化成肉粥吃下去的黑焱巨蛛的腿。”
我看了看手里这一根粗实的跟小孩子手臂差不多的烤蛛腿,再想到平时见到的那些小蜘蛛八只腿有多么的细,突然身子一抖让那蜘蛛的体型骇了一下。
我说:“你看起来身体都已经不算硬朗了,居然还能杀掉那种体型的蜘蛛?”
那老人哈哈一笑说道:“你脑子里是不是幻想了一只得有几十米大的大黑蜘蛛?其实没那么夸张,那蜘蛛的尸体还在石壁对面放着呢,回头吃完我带你去看。至于我怎么杀的那些蜘蛛,你觉得有人会没办法杀掉自己的食物储备么?”
听到他的话,我感觉到一阵寒颤,而我突然又想到了他话里“食物储备”这一层中更深的意思,对他这个人的警戒又多了三分。
再联系上他现在的相貌,我立刻意识到那些黑蛛是他养的,他可以算是这黑蛛之王了。
不过话虽如此,既然他愿意救我,那想当然接下来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加害的意思了,想到这里我也是稍稍定下了心。
我跟这老者聚在一座篝火旁吃着蜘蛛腿,而我们此时位于一处溶洞之中,一旁则是奔流的河流,不远处是一处断崖。
但极其惊人惊讶的是,这河流冲过去之后却悬浮在空中,仿佛那悬崖过后空无之中,还有一条为人肉眼不能视见的河道,托着这河流继续行进。而这条河流跨过了这百余米的断壁之后,又冲进了对面的河道,继续往前冲去。
我看了看身后不足二十米距离的石头屋子,想来如果面前真的是一条正常的瀑布的话,那肯定传进我耳朵里的,就不只是这一点点的声音了。
而面前的这老人我多看过几次之后,也觉得不那么骇人了,再加上他还愿意跟我提供食物,一来二去我们两人也就能多说上几句话了。
“老人家。”因为对方一直不愿意讲自己的名字,所以我只能这样称呼他,“你住在这里有多久了?”
黑蛛老人用手里吃剩下的半截猪腿指了指一个方向,随之我转头一看。
那是一面洞里的墙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刻下的痕迹,定睛一瞧,都是一些四横一竖的计数。
“一天一道?那你在这里得呆了很久了。”
“你能瞧出来个屁呀,我住在这里十八年之后我就懒得刻了。别说十八年,我在这里八十年也有了。”跟我熟悉之后这个男人也不再伪装成之前那种“慈眉善目”的老人声音了,我现在觉得他更像是一个上百岁的老流氓。
嘛,我也不能这么说,我的口气在别人耳朵里听来,估计跟他也差不了多少。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在想,吃完这蛛腿之后,我要不要拿点我的粮食储备出来跟他分着吃?
我装作无意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待这么久啊?难道你不知道出去的路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出去的路?只不过我将近百年前,我被魔王追杀,没有办法只能躲到这里留住一条性命,纵使我有魔神的力量也打不过对方。哎,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想知道我的那俩外孙女过得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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